被搀扶着的刘然,才离开,便撞见急急忙忙而来的张军医带着弟子张维之一块。 见刘然醒了,张维之一喜,快步走了上来,这几日他一直有探望刘然,但始终见其只是昏迷,未曾苏醒,心中格外担忧,见其醒了,心中大石顿时落下。 “刘然,你醒了。” 见张维之师徒,刘然也是面带恭敬的行礼,这二人是青山寨里,为数不多可称的上好人的人。 张军医望着离开病榻的刘然,正所谓医者仁心,张军医也是如此,他带有一丝不满道:“刘然,你为何离开病榻,不知你身负重伤,这岂不是加剧你的伤势。”. 刘然见其不满,拱手道:“然知此举辜负张军医一番苦心,但如今李孝忠病重,我知有一法或可行,又岂能不顾同袍,安然躺在病榻之上。” 听到此话,张军医脸色这才稍好,但仍皱眉道:‘你可知李孝忠病情,你一介弓箭手若有法子,何须用我?” 刘然望着张军医,如是说道:“正所谓死马当活马医,若是无用,那也是李孝忠的命,倘若有用,岂不更好。” 张军医闻言,摆了摆手道:“去吧去吧,也算是成了你一片心。” 张维之不由急了,在他心中医术这般厉害的师父,也全无办法,刘然岂能有,更何况他伤势未愈,这般行动岂不耽搁了他自己。 就在张维之欲要劝说,张军医拦住了他,“让他去吧,若是他不去,定会抱憾终身。” 刘然拱了拱手,便让两名弓箭手搀着他去见郑科。 站在他身后的张军医,望着刘然的离开,没有说话,在他充当军医多年,见过不少弓箭手得知浴血奋战的同袍,命不长久皆会用尽自己的土方子,但最终皆是眼睁睁看着同袍,慢慢的死去,只有经历的多了,才知人力穷时。 在艰难前行的刘然,行走在崎岖山路上,一路可见战火留下的残迹,昔日巍然的壕栅,在此刻被烧为焦黑的炭,而粮田里也无往日的忙活,唯有一名名弓箭手,盯着焚烧的痕迹,怔怔出神。 而在青山寨前方,百名骑兵正在履行巡逻的任务,此番弓箭手损失惨重,他们救援之后,并未离开,而是在此驻扎着,预防来敌再次袭击,他们等待青山寨建设恢复,再自行离开。 但留下的他们,每日人吃马嚼皆由青山寨供养,每日皆是一笔不菲的粮食消耗。 这对粮田近乎毁之殆尽的青山寨,是极大的负担,却不得不如此。 若是这些骑兵离开,他们如今内里空缺,要是有贼匪进犯,也是极大的冒险。 好不容易来到山中,刘然才得知郑科和许涛两名指挥使,都在议事堂,和辛兴宗一块的还有农事官等负责后勤的军吏。 此刻的议事堂,气氛十分沉重。 辛兴宗坐在高座上,他望着其余人,眼里尽是愤怒。 事到如今,粮田焚烧的后果,已然显露,他们寨子的粮食已不足,甚有弓箭手在私底下见势不对,想要逃亡,但岂能跑的过战马,被抓了回来,一阵鞭挞,丧失了半条命。 但此刻重刑压迫,仅只有短暂的效果,倘若没能处理好这事,他寨主颜面何存。 想到这里,辛兴宗脸色愈发铁青。 辛兴宗无法,郑科和许涛两名武人又怎有妙计,他们的目光都看向了农事官李云。 李云脸色十分苦涩,到现在他又有何法子能变出粮草。 见李云半天不吭声,辛兴宗怒极了,就连平日所看的左传,此刻都不知被他丢在何处,“你们若有法子,快快道来。” 堂下一片静寂,无人吭声。 过了许久,李云这才小心翼翼道:“不如,辛寨主,前往辛知州处求助如何?” 听到此话,辛兴宗脸色一变,要和他父亲求助么。 他心中摇摆不定,他并不想这般做,若是和父亲求助,他的脸面又何存。 在他看来,大家出个法子,度过这段日子,等功劳报上去,赏赐下来了,就能掩盖这事。 他咬牙思索,眼下唯有这个办法了。 无奈之下,辛兴宗唯有点头道:“只有这法子了,我明日修书一封,命人带到湟州。” 得到辛兴宗的回答,众人心中一松,就怕这纨绔子弟,为了颜面置众人不顾,那可就苦了他们。 此事到了这里,便告了一段落。 “接下来,战报如何写,你们可知?” 听到这话,众人心头一热,这才是他们期待的。 负责记录的官吏拱手道:“还请辛寨主讲。” “我已让刘然成为都头,他定会满意,”辛兴宗说到此处,心中自鸣得意,他果然是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