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刘家村的饮水问题, 韩彻这时候也已经让人将养殖生蚝所需的竹子砍伐足够,放置在所选养殖海滩,开始教授大家养殖。
现代养殖生蚝一般有四种方式, 其中最省时省力的一种就是将竹子劈成两半后, 绑上生蚝壳, 直接插入海域。
不过这种养殖方式简单是简单,但效益低。
又考虑到是在浅潮间的海滩养殖, 韩彻最后选择的是平挂式养殖方式。
在韩彻的带领下, 刘家村的村民在所选海滩上, 很快便用竹子搭建出下方基柱。接着,韩彻再让人往架好的基柱上加两排横杠。
养殖生蚝时, 便是平挂在这些横杠之间的。
“大人,这便可以了吗?”海滩上,刘里正瞧着眼前这一大片的生蚝养殖区, 感到十分的高兴。
在太阳的照射下,海水波动间隐隐泛起的水光,一瞬间于刘里正而言, 仿佛好似银钱的光芒在闪耀。
“嗯, 可以了。”韩彻走上岸,接过韩老三递过来的一把嫩草擦拭干净脚底的沙粒,再穿上鞋子。
刘家村生蚝养殖的前期工作已然基本完成, 剩下的就是养殖期间的照看管理等问题。韩彻要管的是整个安南县,当然无法一直留在刘家村。
生蚝养殖期间也只需要注意海水不要被污染,而时下本就无各种化工污染,安南更是地广人稀,生态环境极佳。刘家村的村民们便只需注意后续维护好这片海域的环境,就基本不会出什么问题了。
要知道生蚝还是唯一一种在养殖时, 能自己就在海中觅食足够,完全不必人类去喂食饲料的生态海鲜。
于是当天下午,韩彻便带着韩老三等人,返回县城。
一道随他们回去的,还有那头耕牛。
养了大半月,耕牛身上的外伤早就没事了。便是这应激情况,如今也好转不少。而且,它对韩老三尤其的亲近。
柳氏听完过程,不禁道:“多通人性的牛啊!那些个巫医动不动就喊‘杀牛以祷’。似这般的滥杀生灵,莫说求什么神灵保佑了,他们就不怕把福报给杀没了吗?”
“可不就是!”韩老三表示强烈附议。
三娘四娘也充满同情的围在耕牛旁打转,之后四娘还蹭蹭跑去厨房,拿了一把鲜嫩的蔬菜喂食。
牛低头一把就卷走四娘手中的蔬菜,尾巴也处于一种垂直下垂的放松状态。
韩彻瞧见了,忍不住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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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韩彻重回县衙坐班,查看衙门这段时间实施了的各项公务。
有钱县丞和刘县尉两个副手在,真正需要韩彻亲自处理的事情并不多。韩彻也并非那等一味抓着权柄不放,凡事皆要亲力亲为的人。
“大人,事关先前送押而来的巫医……”这时,刘县尉一脸为难的前来询问了。
先前韩彻因着要忙刘家村饮水问题和养殖生蚝,便派遣了衙役将那巫医送至县衙,让刘县尉按照蛊惑诈骗和损毁公门财务二罪合并,对那巫医作出惩治。
背信藏巧谓之诈。
也就是说,用不诚信的手段去操作谋取自身利益,便可称之为诈骗。
朝廷更是针对诈骗,制定了对应的惩罚制度。
惩罚制度中,既有财产处罚,也有行政和刑事上的处罚。对情节特别严重者,还可实施杖杀和弃市。(1)
也就是将人活活打死,或是带至闹市处死。
韩彻这次是为着威慑安南整个地区的巫医蛊惑行为,因此虽未对那巫医处以死刑,但也罚处他一些财产,以及刑事上徒一年半。
“怎的?有人寻到你那里了?”韩彻笑道。
他早预料到这处决一下来,定会有人坐不住。巫医既能在安南盛行多年,排斥打压到正经大夫毫无立足之地,必然已不再是简单的奇风陋俗。
“前些时日,城中陈家商铺的陈三郎前来寻我,言道巫医乃是为着治病救人。纵使其医术尚未修炼到家,也万不该因此判刑。”刘县尉转述道。
“那你的意思呢?”韩彻问道。
比起那些巫医搞出来的动作,韩彻显然更想知道刘县尉的想法。
“巫医蛊惑人心,其行为不亚于谋财害命,自是当严惩!属下只是忧心,安南盛行巫医多年,背后团体已然形成一定气候。”刘县尉皱眉道。
其实刘县尉最担忧便是那些巫医会因此事而暗地里使坏,比如散发谣言,甚至是蛊惑信众闹事。
“那你觉着在巫医和银钱之间,百姓会选哪个?”韩彻笑问道。
这要是换了刚穿来的那时候,韩彻必然对此有所顾虑。可如今,整个安南的农户去年在韩彻的带领下都挣得了一笔于他们来说,不算少的银钱。今年大家更是希望继续依靠韩彻,让莲藕种植能挣回更多的银钱。
所以,如果说巫医是安南百姓过去因生活过于贫苦,而求得的一丝精神上的慰藉。那么韩彻便是切切实实,给他们送去银钱的活财神。
试问,巫医此时去散播谣言,蛊惑这些百姓,当中又还能有几个愿意听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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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竟还不肯将人放出来吗?”城中陈家商铺名下的一间宅子里,有一上了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