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到四阿哥嘴边儿,四阿哥饿狠了,小手攥着康熙爷的手指便填进了口中,奋力的吮着,感受着指肚上的疼痛,康熙爷像是感受到了孩子的生机一般,他不惊反笑,看着玉琭亦是笑中带泪的。 “知道朕看着你这般喂孩子是什么感受了吗?玉琭,朕对这孩子的感情不比你少,你莫小瞧朕了。” “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不说你额娘知道了要怎么恼你心疼你,只朕看着都已然受不住了,若要在你与孩子之间选,朕从来只选你一个人。” “普惠住持给咱们孩子指了机缘,咱们叫人寻了,甚至以血来喂养孩子,都这份儿上了,也算是尽人事了,朕不是想劝你放弃咱们的四阿哥,只是不愿再看着你这样伤害自己。” “机缘会有的,便是没有机缘,我们还会再有了孩子,你若是没了,朕不知余下的日子要怎么过,朕也不知自个儿会做出什么傻事来,你就当是为了朕,放过自个儿一回吧。” 对着康熙爷这番话,玉琭心中的悲痛忽地像是开了闸似的倾泻了出来,她这几日的害怕、担忧、急切、自责俱统统释放了出来,她从未这样无力过。 玉琭卸了劲儿跌入康熙爷怀中,垮着肩依偎着人,若非怀里还抱着个小的,她只怕这会子连坐都坐不住了。 “玄烨,我怕啊,我怕咱们的孩子就这么没了命啊,他还这样小,他还都没好好睁开眼睛看看外头的世界,看看咱们,他怎么就能这样没了命呢,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是不是亏欠了谁?这才报应到了孩子的身上、、、、、、、” “瞎说什么,这后宫里,再没有一个人像你这般良善了,朕再好好想想法子,再好好想想、、、、、、、” 康熙爷虽口口声声的说要想了法子,可他哪儿还有法子想得出,这两三日可是将内务府登记在册的奶娘全试了一遍,恭亲王听说了,他府上侧福晋正好也生育不久,还叫侧福晋入宫试试,结果亦是不成。 而今只能寄希于那机缘之人了。 康熙爷含着痛心去轻吻玉琭的哭得红肿的眼角,去吻她悲痛的眼泪,嘴角的血印都再玉琭的脸颊上染了一串,乍一看好似玉琭泣了血,更叫康熙爷心头难过无力得厉害。 他坐上这至高无上的位子又能如何,在孩子生死之际还不是无能为力,什么天赐福祉,什么紫薇降世,他宁愿他的四阿哥是个平庸之辈,也不愿看着孩子小小年纪经了这样的磨难。 好在眼下这法子得用,四阿哥年纪小胃口也不大,没一会儿的工夫便吃饱了,康熙爷捻了捻自个儿微微渗血的伤口,像是不觉得痛似的毫不在意,反倒惦记着玉琭的伤,先扶着玉琭抱着孩子躺好,康熙爷亲自寻了药匣子来给玉琭细细的清洗包扎伤口。 少不得再细细嘱咐一番,再不许玉琭这般喂养孩子,玉琭伤自个儿一分,康熙爷便也伤自个儿一分去。 玉琭虽还未想开,可看着康熙爷为她做到这般,到底是于心不忍,点头答应了去,不管是康熙爷还是孩子,对她来说皆是手心手背,俱割舍不得,她总不能为了孩子,连康熙爷也不顾了。 眼下孩子吃饱睡熟了,玉琭便也心安不少,痛康熙爷耳语几句,说些个安抚的话,眼下便只盼着外头的消息了。 如此直枯等到了黄昏时,外头这才有好消息传来。 “启禀皇上,德嫔娘娘,那手捧玉印足踏青龙的妇人寻到了!” 来报信儿的人是銮仪卫叶克书,正是佟佳贵妃的亲大哥,他自得普惠住持的消息起,便奉命外出寻找,有万岁爷的吩咐、自家亲妹妹的请求,叶克书自是不敢掉以轻心,两天一夜不敢合眼不敢停歇地寻,如此总算是有了结果。 康熙爷和玉琭一听这话,当即眼睛都亮了,紧忙叫人将那妇人请来。 “那妇人眼下何出,可能即刻伺候阿哥?” 叶克书忙拱手回:“臣已然将谢氏带入宫中,眼下那谢氏就在永和宫外候着,臣这便将她请来。” 说罢叶克书也不顾规矩了,风风火火的又出去请人,康熙爷同玉琭立在廊下翘首盼着,只几息的工夫便见一穿着朴素的妇人快步上前,规规矩矩的给主子们见礼。.. “奴婢谢氏给主子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万福金安。” 康熙爷同玉琭请那谢氏起了,原一位是个多不凡的,然眼下瞧着,除了有些个不卑不亢之外,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到底是伺候阿哥的,不能大意,康熙爷先请花月带谢氏下去更衣梳洗,如此也是验验身。 伺候阿哥的奴才不仅得敬主爱主,自身条件也不能差,尤其是乳娘这般的奴才,同阿哥朝夕相处,那更是模样性情都不能差的,得叫小主子顺眼顺心才是,身子又残缺有碍眼伤疤的是万万不能的。 再者支开了人,康熙爷也好再细问些个谢氏的来历,“手捧玉印,足踏青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