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走?”秦尚远问。
“明天,”夏守说,“明天晚上九点,我会动用学院的关系把你送去东京,但等炽阳熟悉了家族的事,手很快就会伸到学院去,那之后,你就得独自行动了。”
“知道了。”秦尚远点头。
“我会把你的这次行动申请为一项秘密实习任务,等到任务完成,你会自动修满本学期的所有课程。”夏守思量着,低声说,“这件事情,不能被炽阳知道。”
“为什么?”秦尚远和玉灵异口同声地问。
“事发突然,我不知道炽阳究竟要做什么,”夏守缓缓说,“我明白炽阳一直有心上位掌握家族大权,但我不知道这个小儿子,为什么会忽然有这样的魄力。”
“我有太多事情,还需要在背后观察,以防更大的危机。”
夏守躺回了自己的病床。
“一切安定之前,我会装作病重消除炽阳的戒心,既然他为了夺权能下这样的狠心,那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个合格的家主。”
老人看向秦尚远:“小超和叶儿,就交给你了。”
“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我,就不怕我搞砸么?”
秦尚远和这个老头对视。
“就算我不说,你小子也会去的吧?”
夏守重新戴上了呼吸机,目光迷离,声音沉重。
“秦尚远,你说的那句话,我很认同。你也许是命运的囚徒,但绝不是命运的奴隶,奴隶会心甘情愿地戴上镣铐,但囚徒,终究会有击碎牢笼的一天。”
秦尚远心中一动。
“你也对那些生来就背负着的东西,感到愤怒么?”夏守一口呼吸,一段字句,“那么,就去对抗它们吧。”
夏守将斑驳粗糙的老手覆在秦尚远的手背上。
秦尚远扭头,老人的脸上已经浊泪纵横。
夏守没再说话,病房里只剩下呼吸机的声音。
良久,他挥了挥手,示意孙辈们离开。
房门关上,夏守注视着窗外的微光,喃喃自语。
“素月,如果我当年能理解你所说的东西,如今的一切,是不是就会变得不同呢?”
“原来就算是我这个奴隶,也会有向往自由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