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父皇的眼线,禄东赞是我让人揍的,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张阳低声道:“连禄东赞都不计较,这本就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如果你父皇觉得此事有害使者颜面那这事就大了,要只是一件寻常的斗殴事件,又没有闹出人命,他们也只是一些皮外伤,这件事也顶多是罚钱了事,全凭你父皇要怎么看待。”
李泰抬着头低声道:“你说为什么父皇连戴胃临终前的最后一丝价值都要利用,我心怀愧疚所以这才写下了造纸术的来由。”
走到他身边,张阳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都是纯真善良的,魏王眼中的是非对错是很明确的,可在大人的世界中是非对错又是另外一回事,恭喜魏王终于窥见了大人世界的冰山一角。”
李泰皱眉道:“以前我想做父皇那样的人,现在我不想了,我害怕成为父皇那样冰冷的人,你没在甘露殿,你可知父皇那冰冷的眼神有多么可怕。”
思量了一番,张阳讲道:“其实做皇帝的人也不见得一定要这么坏,有时候我也并不这么认同你父皇的三观,有时候他的想法怪离奇的。”
“连你都这么觉得?”
“我就担心你父皇失去了野心,不想要向吐蕃和高句丽开战,这会让我们礼部很尴尬的,排除你父皇那些奇怪的三观,如果能一直给陛下灌输野心,并且还能开疆拓土,我还是很支持他的。”
李泰瞅了眼张阳,“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张阳反倒笑了,“我不像你父皇,想要做个明君就一直树立自己的形象,我这人一身正气浩荡,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李泰拿起地上的木头砸向了窗户,奈何力气不够大,木块碰到窗户没有造成什么损伤。
张阳低声道:“我以前学过一篇诗文,若是魏王殿下又觉得迷茫了,不妨想起来多念几遍。”
李泰嗤笑道:“就像你送给太子的话语,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这句话或许也有用,我想送给魏王的是另外一句话。”
“什么话语?”
张阳朗声道:“运交华盖欲何求,未感翻身已碰头,破帽遮颜过闹市,漏船载酒泛中流……”
李泰安静地听着,想着诗句中的意境。
张阳继续道:“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
李泰细细听完,“横眉冷对千夫指……好厉害的诗文。”
张阳微笑着,“写这篇诗文的人也很厉害。”
“是姐夫的老师所写?”
张阳摇头叹道:“在我的家乡很多人都知道他,如果都将他的文章作为标杆,我想我们都是他的弟子。”
正打算要走,张阳又道:“对了,这篇诗文名叫自嘲。”
“自嘲……”李泰苦涩地笑着:“来人,把这篇诗文给本王写下来!挂在我魏王府邸门前!”
小胖子眼神中又重新有了奋斗的光芒,张阳也放心了不少。
朱雀大街上,有一队人走着正在给戴胃送行。
一个老人家过世了,好似一个时代过去了,当年隋末乱世的人一个个都走了,如今已经到了贞观。
也在宣告着,当年的乱世过去了,现在是李唐江山的天下。
那个时代的旧人越来越少,那些战乱年间的混乱和凄凉也终于结束了。
张阳一路走着揣着手思量,李世民知道了骊山有造纸术的存在,以他的性格估计不会随便来夺走造纸术。
这世上能有造纸术的也不是只有骊山一家。
回到家中,看到李玥和小武正在踢毽子玩,小熊围着两人想要去抓毽子,时不时捣乱,惹得小武追打。
小武的小短腿要追上小熊都显得吃力。
现在这头熊长得这么壮实,小武的拳脚对它也造不成什么伤害。
将李泰的事情和李玥说了一遍。
李玥低声讲道:“造纸术不重要,重要的我们家人要平安。”
张阳点头道:“如若还有其他人知道骊山造纸术的存在,我会毫不犹豫地将造纸术交出去。”
李玥温柔地笑着,“印书利润这么浅薄,一直都在亏本的边缘晃荡,也就夫君想把纸张的价格打得这么低。”
“当我们生产的纸张足够多,我们也就拥有了对纸张的定价权,争夺这个定价权的最关键因素就是生产力,谁能够生产出足够多的纸张,谁能够印刷出更多的书籍,占据的市场越多,话语权便越大。”
李玥摇着手中的小蒲扇,刚刚踢完毽子额头还有些汗水。
皇城内,许敬宗在中书省外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长孙无忌走出来。
“见过赵国公,这是礼部的奏章。”许敬宗递上奏章。
先是拿过奏章长孙无忌还未打开看,先问道:“你是礼部的侍郎,也能够进入中书省禀报事宜,为何就在门外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