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太本是来兴师问罪的,更不愿投降东吴,自然不想欠东吴使者的人情,但又关乎女儿的安危,犹豫片刻,终于咬牙点头答应。 虞翻笑道:“请带路!” 郭太黑着脸带着虞翻前去,张燕放心不下,让夏侯兰陪着赵云休息,也跟到郭太住处去看。 “老黄,你去跟着先生!”沙摩柯低声嘱咐黄真随同保护,他现在可是不敢出门了。 众人走后,夏侯兰赔笑道:“子龙不必多想,郭帅他就一个女儿,视若掌上明珠,刚才可能太过冲动了。” 赵云倒是不以为意,他是来劝降黑山贼,也不想节外生枝,言道:“你将山寨几位头领情况告知于我,稍后也好与他们理论。” 夏侯兰便将几位渠帅的情况一一向赵云介绍,这郭太不仅是黄巾军出身,还娶了张角之女张宁,生有一女名叫郭蓉,年方二八,对其十分疼爱。 除了这三位不愿投降的之外,孙轻、王当是张燕的心腹,对其言听计从,只要张燕决定,便不会有问题。 另外还有三位头领,其中黄龙、左校二人敬仰关羽忠肝义胆,有心投靠刘备,另一人名叫刘石,本就是黑山贼出身,祖上三代都是匪贼,倒是无所谓 去哪里,只看谁的实力更强。 这边闲聊之时,虞翻也同郭太等来到另一处宅院,只见院子里花草树木,一处假山,倒是布置得十分整齐,想不到山贼家中也会如此清幽。 众人到了客堂坐下,郭太单独带着虞翻到后堂,便见一位中年妇人从厢房走出来,眉宇之间尽是忧虑焦急之色,急道:“可找到那赵子龙了?” 郭太叹道:“这位先生懂得医术,先让他诊治一下再看吧!” 妇人略作犹豫,点头道:“先生快请进。” 房间内倒也简单,虞翻见床上半坐着一位二八少女,满头珠宝翠玉,打扮得十分精致,只是脸色微微苍白,神色呆滞,嘴里不时念叨着什么。 虞翻轻抚胡须看了片刻,问道:“令爱以前可曾有过相似的症状?” “从未有过!”妇人摇头言道:“我儿刚出去看了一趟赵子龙,回来就发了癔症,莫不是中邪了?” 虞翻微微摇头,示意要把脉,妇人走过去拉过那女子的手,却见她猛地转过头来,惊呼道:“你是和赵子龙一同来的吗?” 虞翻点头道:“正是,在下江东虞翻。” 少女双目放光,面颊绯红,反而一把抓住虞翻的手臂:“你能不 能带我去见他?” 虞翻看她如此神情,忽然想起来江东也曾有过类似场景,曾有人因为要见周郎风采,爬到秦淮河的楼上,因为太过激动晕过去,直接掉进淮河之中。 想到此处,虞翻抚须笑道:“我等此来是为公事,不为私情,姑娘若是没有什么病,在下告辞了。” “你为什么不能带我去见他?”少女瞬间神色黯淡,微微嘟着红唇,潸然欲泣。 虞翻看了一眼发愣的郭太夫妇,安慰道:“姑娘要见赵将军,倒也不难,你只管养好精神,等谈罢公事,老夫带你与他会面?” “真的?”少女又眼睛发亮,乖巧地点点头,钻进了被窝里。 虞翻示意郭太二人出门,三人来到门外,郭太急忙问道:“蓉儿她到底怎么了?” 虞翻抚须叹道:“唉,令爱并非身体患病,而是得了心病。” “啊?心病?”郭太大吃一惊,跺脚道:“这下可麻烦了,这病不好治啊!” 那妇人却似乎明白过来,急问道:“先生是说,我儿对赵子龙生情了?” “不错!”虞翻叹道:“心病还要心药医啊!” “可、可是……这孩子,唉——”妇人满面愁容,低着头在那里不说话了。 他们为山贼,人家赵子龙可是名贯九州的名将、大英雄,怎么会与贼人结亲?哪怕是做妾,恐怕人家也不愿意。 郭太还不明白,赶紧逼问道:“先生刚才说要什么药?你只管开个方子,哪怕是熊心豹子心,拼上这条老命,我也要找到。” 妇人白了他一眼,向虞翻问道:“若是、若是张中郎归顺吴侯,我家夫君能拜什么官,能不能配得上那赵子龙?” “夫人,你说什么呢?”郭太一怔,跺脚大叫道:“唉呀,现在救人的时候,就在这里谈什么荣华富贵,它哪里比得上女儿的死活?” 虞翻倒没想到这妇人是个有见地的,蹙眉道:“只是赵将军已经成婚,再娶便是侧室、纳妾,夫人可愿意?” “什么?”郭太闻言大怒,一把抓住虞翻的手臂,怒吼道:“好你个老不羞,敢当着老子的面勾/引我家老婆?我宰了你——” “够了!”看郭太要拔刀,那妇人一声冷喝,只见她伸手一掌,便打得郭太连退数步,沉声道:“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好啊,你个贱/人,现在就敢对我动手?我杀了你这对奸/夫yin妇”郭太气得目眦尽裂,咬牙便扑了上去。 虞翻叹息一声,心想这郭太如此蠢笨,是怎么当上黑山军渠帅的? 只听噗通几声响,那妇人便把郭太打得坐在地上,厉声道:“郭太,我是为女儿商量大事,你再敢胡闹,小心我将你赶出家门!” “啊?你说什么?”郭太傻了眼,愕然坐在地上,有些反应不过来。 虞翻暗自咂舌,抱拳道:“夫人,此事在下还不好做主,要见过赵将军,与他商量之后才好定夺。” 此情此景,他也不好留在后院,转身走了两步,又说道:“但只要夫人能劝得尊夫归顺,大家便都是同僚,无论身份高低,其实都不打紧。而且此番若能立下大功,我想吴侯为了奖励二位,也会全力玉成此事。” 虞翻已经看出来,郭太这家人,似乎这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