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昨夜刚过一场细密的小雨,外面的天还雾蒙蒙的,从窗户缝里挤进丝丝凉爽之意。 咚咚咚,卧室门被人小心敲了敲,“董局长,您,您该起了。”是虞美霞的声儿。 董学斌从床上翻了个身,揉揉眼珠子,打哈欠道:“嗯,给我拿杯水来吧,渴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不多时,一身白色睡衣的虞美霞红着脸蛋走进屋,她身上带着些慵懒,好像也是刚起没多久,虞美霞看看床上光着膀子的董局长,她脸一烫,躲开视线把水杯轻轻递过去,旋即很自觉地去衣柜里翻出一身衣服和袜子,平平整整地给董学斌放在床头,见董学斌踩着拖鞋坐起来,虞美霞又开始给他叠被子,“早点您是拿到单位吃还是在家吃?” 董学斌笑着看看她的腿,“我今儿不上班,梁局长给我放了一星期的假。” 虞美霞下意识地把裙摆往下拉了拉,“董局长,我,我还一直没跟您说谢谢呢,谢谢您给我丈夫报了仇。” 董学斌摆摆手,“咱俩还客气什么,再说这也是我的工作职责。” 虞美霞松开裙子上的手,感激道:“我知道您顶了多大的压力,还差点把官儿丢了,我,我,我这人笨手笨脚的,除了做饭和家务活就什么也不会了,做饭也做得不好吃,反正我,我这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只要您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您,您只管说话。” 董学斌拍拍她的小嫩手,“别客气了,弄早点去吧,我出去跑跑步。” 虞美霞一嗯,晃晃荡荡地出了屋子。 穿好衣服,董学斌下楼锻炼身体去了,顶着凉快的空气小跑在街头,围着公安局家属院外围的街巷跑了一圈。 路过一个早点摊儿的时候,几个小混混正在给钱结账,当看到董学斌的那一刻,其中一个混混脸色大变,低声在同伴耳边快速说了什么,董学斌听到其中里面好像有“瘟神”俩字,随即混混的同伴们也是齐刷刷地变了脸色,飞快看了董学斌一眼,连找钱都顾不上了,忙急慌慌地四散而走。 显然,瘟神小董的外号已然很是响亮了。 董学斌差点气死,金帝山庄和钱飞的事儿确实是自己搞的,最多再算上钱森,可前任县委书记常磊的离任可跟自己没太大关系,那些证据照片其实拿不了常磊怎么样,肯定是县长早有准备,蓄力待发,借着这个照片的契机和金帝山庄的案子才把常磊给逼走的,里面还掺和了市层面的斗争。 可现在呢?怎么好像谁都以为县委书记是被自己给瘟走的啊? 我招谁惹谁了我! 董学斌有点小郁闷,金帝山庄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不过产生的影响实在太大,直接引起的官场地震连县委书记都遭殃了,为了这个,梁成鹏特意放了董学斌一星期的假期,一来是这些天他忙前忙后确实太累了,二来也是消磨一下影响,是对董学斌的一种保护措施。 正跑着呢,铃铃铃,铃铃铃,手机响了。 董学斌也没看来显,呼哧带喘地边跑边接电话,“喂,哪位?” “……小坏蛋,你干啥呢?”是瞿芸萱柔和的嗓音。 “呃,跑步呢。”董学斌掠起一丝想念,“你什么时候来延台?想祸害你了。” “狗东西,找揍了是不?” “呵呵,说真的呢,啥时候过来?你前几天不是还说要去瑞丽买翡翠毛料吗?” “本来说去的,姨十几天前刚把翡翠毛料还有翡翠的知识学完,不过一直没走开,春拍的事情忙的姨头都大了,因为你上次的竞价,抬高了咱们拍卖公司不少名气,这回来送东西上拍的人不少,好玩意儿也不少,所以姨后来一想也就没去瑞丽,先好好把这次春拍做完,等完了事儿姨再淘换点毛料让你鉴定,姨都想好了,咱们到时候开一个翡翠拍卖专场,就拍翡翠,那样的效果比春拍好。” 董学斌擦擦汗,溜溜达达地边走边休息,“行,听你的。” “春拍下星期正式开始,你来不来?” “可能悬了,下星期我得上班呢,到时候再说吧,咦,现在都夏天了啊,怎么还春拍?” “呵呵,一般拍卖行的春拍秋拍都在那个季节的尾巴上,有很多也是春拍放在六七月,秋拍放在十二月或者一月的,晚一点就晚一点吧,京里大拍卖行太多了,咱们也抢不过人家,晚点还能避免撞车呢。” “也对,诶,说起撞车我倒是想起来了。” “撞车?” “咳咳,我想着是不是该买辆车了?” “嗯,有辆车确实方便,那就买吧?” “那个啥,你给我汇点钱啊,我现在银行卡里也就几千块钱了,还是刚发的奖金。” 那头噗嗤一笑,“你啊,不早跟姨说,咱们公司现在流动资金还有五百万能拿出来的,你要多少?”一千万资产的公司,能有五百万的富裕资金,这也就是在拍卖行或者其他特殊行业才能见到,一般来说,能有两百万就不错了,主要还是拍卖行那“空手套白狼”的特殊方式早就的。 董学斌想了想,“要不你把钱都给我汇过来吧,我再赚点。” “……赌石去?还是干别的?” “没想好呢,延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