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姑娘看到他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了一丝为难与犹豫。 但很快又被掩盖了下去,即便是稍纵即逝也还是被舒月给捕捉到了。 看来这流月姑娘是有什么把柄或是痛处,被何申给拿捏住了。 “舒老板,我此次前来,是来找你给我解药的。” 何申先是瞪了流月姑娘一眼,再是看向了舒月。 舒月故作疑惑地问了一句,“哦?可我并没有解药。你身上是怪病,又不是中毒。” 她又看向了毛羹毅,“我们舒心医馆的毛医师也在这里,你要是不信我,也可以叫毛医师给你把脉看看。” 毛羹毅才往前走了几步,手指都还没有搭上他的手腕,就被他给甩开了。 他又不是没让其他郎中看过,那些个无用的废物,没有一个能看得出来他到底是怎么了。 外敷的药,内服的药,都试了不少,却一点儿也没有好起来,不过倒也没有严重。 身上一直肿胀,长此以往他也受不了。 “舒老板,咱们明眼人不说暗话。我这身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心里最为清楚。” 何申恶狠狠地指着流月姑娘,“现下流月姑娘怀了你家大公子孩子一事,只有你们宋家与我知道。” “我今日要是讨不到解药,可就闹得满城皆知了。” 舒月微挑了眉,眼里满是戏谑,“你是在威胁我?” 何申点头,眼里满是倨傲不逊。 他就是威胁了,那又如何? 舒月不禁轻笑了一声,看来何申是真的想要躺棺材板了。 “好啊,你要解药是吗?我给你。” 她当然不会真的给他解药,若是她给的是真的解药,那就坐实了是她叫人下毒。 舒月从锦囊袋里,摸出了一颗蜜饯,敷衍地丢了过去。 何申生怕蜜饯会掉到地上,连忙伸手去接,手忙脚乱地接到了,“幸好幸好,没有掉到地上。” 他第一时间就想要塞到嘴巴里,想要尽快解毒。 舒月急忙喊道:“不可,这解药也是一种毒药,一口气吞下去,是要死的。” 她是故意吓何申的,没想到这何申会这么愚蠢,连看都不看他手里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何申停了下来,低头一看,看到手心里抓着的是一颗蜜饯,脸瞬间就绿了。 他怒不可遏,“贱人,我要的是解药,你就这么糊弄我?” 阿南一个巴掌,猛地甩了过去,正好扇在了他的脸上。 一颗牙齿从何申的嘴巴里飞了出来,砸落在了地上。 何申捂着自己吃痛的嘴巴,含糊不清地叫嚷道:“你们大胆!你们可知道我爹是谁,我爹可是在京中当大官的。” 舒月拍着自己的胸膛,“哎呀,我好怕。” 她眼神一冷,又面色一沉,“何公子,我管你爹是人是鬼,你今日冒犯了我,还想泼脏水在我家远哥儿身上,你就休想活了。” 她的忍耐也是有限的,谁叫何申屡教不改的? “阿南,把他给我绑起来。” 宋一从窗外丢了一根又粗又长的麻绳进来,几人三下五除二就把何申绑了个严严实实。 何申极力地挣扎,想要挣脱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你们……你们简直是欺人太甚。” 舒月拿着一根戒条,慢慢地挪到了他面前。 手上戒条在自己的手心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把何申吓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他面色蜡黄,不停地往后蠕动着,就像是一只丑陋不堪的臭虫。 看着他狼狈不堪又惊恐万分的可笑模样,舒月冷不丁笑出了声。 “何公子,原来你也会害怕。” 舒月蹲了下来,戏谑地看着他,“你爹远在京城,且没有几人知道你来了我宋家。” 她就算是把他弄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就算他爹从京城赶了过来,到那时找不到何申的尸身,也就死无对证了。 他爹是朝廷命官,可不能无凭无据滥杀无辜。 何申看得出来她是认真的,她真的怒了要杀了自己。 “舒老板,我错了,是我口无遮拦惹你生气了。”何申苦苦求饶,“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能不能放过我?” 要死了就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可惜一切都晚了。 她已经动了杀心了,先前留着他,也是为了长远之计。 如今她可顾不上了,能先解决掉一个麻烦就先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