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壶给景百晓满上,笑道:“我这侄女面子薄,前辈私底下说就是,当面说出来可就不好了。徐子东那小子到底有什么难,我这侄女去摆得平?” 正打算转身离去的谢燮听到最后一句,停下将要迈开的脚步,盯上景百晓。 景百晓装模作样掐指一算,道:“武当两问就在附近,这女娃去不去都是一样,张离人那小子应该也会去搅这趟浑水。这样算来,舒小心应该占不到便宜。女娃子,想去就去,我们两个糟老头子自己倒酒。” 微微心安的谢燮依旧冷着俏脸,伸手摸过藏在身上的龙珠,一个纵身取下朱雀,接着返回原处,凤目盯着景百晓一言不发。 老神在在的景百晓吐出两个字:“通州。”再也不发一言。 得知目的地的谢燮飞起身形,好似要飞上明月一般,向着东北方飞掠。 与此同时,结束一天清修的张离人突然觉得心神有些不安,举目看向北方,只觉有高手已经越过武当往通州方向飞去。 能够在算之一道得到景百晓一声夸赞的张离人眉头紧锁,刚刚吃过晚饭的陈可求低声问道:“怎么了,大师兄?” 张离人目光转向西北,不安道:“邓师弟身现通州,南楚有高手往北而去,去的也是通州方向,难道是去找邓师弟的?” 丹道无双陈可求神色担忧道:“会不会是佛门之人?” 张离人摇头道:“我也不知,只能下山去看看。” 陈可求哀叹道:“乱世之中让邓师弟下山,这般做真的可以兴真武?大师兄,不争的武当为何要去掺合这浑水?” 张离人向紫霄宫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无为不争是为道,可这天地容不下道,武当想要不争除非把天上搅个翻覆,置身事外独善其身非是不可求,而是求不得,这一点你也应该明白。” 陈可求低头苦思,再抬头早已不见张离人身影,只得自言自语道:“陈可求可求求不得,武当求什么?” 张离人动身的那一刻,怀揣着徐飞将的书信的舒小心已经出现在通州。 面对着八万人酣睡的军营,舒小心没有一个一个去找徐子东的时间。出来之前,陈友谅就交代过,若是徐子东识趣跟着他回来,那就无事。若是徐子东不愿跟他走,那就强行带回,若是带不回来………… 舒小心对于陈友谅那怅然若失的表情记忆犹新,那句就地格杀好似掏空陈友谅全部的力气。 原本应该在上元夜就出动的舒小心,因为徐飞将迟迟没有写成的家书,一直拖到今日才出手,镇南王的表情同样让舒小心难以忘怀,就像一个迟暮老人正在经历人间最难的离别。 偷偷潜入东齐大营的舒小心抓到一个巡夜士兵,三言两语逼问出徐子东的下落之后,就将那吓得失色的兵卒打晕在地,接着按照兵卒的口述,向着徐子东所在的营地摸来。 不知为何,平日早已睡下的徐子东,今夜却久久不能入眠,总觉的今晚会有什么事发生。 这种若有若无的错觉让他不敢卸甲,抱着军中配发的长刀不敢闭眼。 起夜频繁的张家圣人被尿意憋醒,刚要起床去小解,便看到坐着的徐子东。 睡眼迷离的张盼关心道:“老板,想谢燮了?这么晚还不睡。” 徐子东摇摇头,压低声音道:“小点声,他们在睡觉,我也不知为何,今晚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人要来。” 张家圣人嗤笑道:“疑神疑鬼,大半夜的方圆几十里都没几户人家,总不至于萧远山要来袭营吧?” 徐子东仍是摇头,正要回击两句,却突然看到帐外有人影闪现。 “谁。” 徐子东一声低喝,握紧手中刀,跳起身形就往帐篷外追去。 张盼一脚踢醒杜从文,提起自家烧火棍就跟着徐子东奔出。 清醒过来的杜从文模模糊糊不知发生什么事,只当是被人无意踢到,换一个姿势,继续睡觉。 若要说杜从文有什么毛病,那就是一睡着便雷打不动,就算房子着火都叫不醒他。张盼不知这一点,没有察觉到蚊子没醒,就火急火燎的跟着徐子东出去。 提刀疾奔的徐子东跟着那白衣身影一直跑到大营之外,直到跑出离大营两百多丈,那白衣人才停下。 背对着徐子东的白衣人慢慢转身,白衣与地上的白雪浑然一体,若是注意力不集中,只怕看不到雪地中有人。 徐子东抽刀出鞘,慢慢靠近白衣人,借着明亮的月色,徐子东看到一颗光头,等到再走近一些,徐子东才真真切切的看清来人。 “舒小心。”惊疑的徐子东低声喊出白衣人的名字,脑海里闪现出武当那一幕。 抱尸叼肉,这样的舒小心最是让人印象深刻。 一眼被认出的舒小心并未惊奇,公事公办一般拿出徐飞将的书信,像仍暗器一样扔给徐子东。 接过书信,跟着姜浩言周武陵读过不少书的徐子东没有急着拆开,而是警惕的盯着舒小心道:“大师深夜引我出来,到底所为何事?” 白衣舒小心指着书信,半个字都没有蹦出来。 敌友未明,警醒的徐子东不敢贸然去拆信,直到提着烧火棍的张盼来到身旁,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