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送到我手上,萧洛疆还能给我封王?徐子东心中不屑。 不屑归不屑,该演的戏还是要继续,故作为难道:“将军也说西梁风雨飘摇,我要是留下,是福是祸犹未可知。将军这般据实相告,我也不好再瞒将军。实不相瞒,我去南楚正是打算投奔陈友谅。” “哦?”孟拱一声轻疑,盯着徐子东的双眼,等着他给出解释。 举目往南,徐子东露出向往之色,感慨道:“孟将军,天下局势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陈友谅坐拥长江以南,兵强马壮,东齐姜浩言还没开打便先认父。徐子东村夫出生,不懂什么忠君报国,只知道谁拳头大,跟谁就没错。 以前在辽东没见过世面,出来打仗就为一口饭吃。慢慢的才知道,这要命饭吃起来不容易。现在杨象升逼迫于我,刚好给我改换门庭的机会,我才想借道去南楚。倒是没想到将军这般看重,实在愧不敢当。” “能把萧远山打败,有什么愧不敢当?徐子东,你真要去南楚?”神色略微有些失望,打这一刻起,孟拱对徐子东仅有的一点怀疑都烟消云散。 估摸着火候已到,再演怕是会搞砸,徐子东一点头道:“是这个打算,可将军不给钱,我也没盘缠,去不得南楚。” 孟拱勉强一笑,做出最后的挣扎:“还是那句话,雪中送炭,锦上添花,你要钱我给你就是。你说南楚兵强马壮,却没说南楚名将如云。不说徐飞将这等人尽皆知的绝世武将,就是新起来的何大象,徐东爵,只怕也不会比你差,你去南楚锦上添花,人家要不要都还不敢确定。难道就一点也不打算留在大梁雪中送炭?” 徐子东沉默不语,眼中满是纠结,似是被孟拱的话触动一般,陷入沉思。 良久才道:“将军说的在理,怕只怕我热脸去贴冷屁股,陈友谅看不起我添的这朵小花。不知将军三千人马何在,就让小子替将军走上一遭。” “你要雪中送炭?”孟龟甲狂喜,急忙确认道。 徐子东眯眼笑道:“将军再三相劝,我要不识抬举,怕是走不出虎牢。不过,我有几个条件。” 仿若看到萧远山得知消息之后铁青的脸,孟拱开怀道:“讲” “银子不能少,立马给我。三千兵马太少,我要更多。还有就是,假若虎牢守不住,来日逃亡之际,将军不可阻我去南楚。”像是怕孟拱赖账,徐子东说的半点不留情面,丝毫不掩饰不看好西梁的想法。 “咚,咚,咚………………” 东齐鼓响,杀声来袭。 孟拱并未理会徐子东的不敬,真诚道:“来的正是时候,刚好让本将看看你的本事。银子可以给你,真要有那一天,老孟我肯定是和虎牢共存亡,你要去那里我也管不着。可这三千人马不能多,除非你能再拿来杨林的头。他那颗脑袋可比什么狗屁胡镇西值钱。” “呵呵。”徐子东轻蔑一笑:“那杨象升值几万人?” 孟拱摇头一叹,只觉自己还是小看这少年的野心:“饭要一口一口吃,还没到你问价的时候。” 徐子东置若不闻,看着不远处的杜从文等人,轻声道:“我这帮出生入死的兄弟将军先看着,等我回来,再来问将军讨要。” 倒是挺懂规矩,孟拱满意点头,递出半块虎符,挥手示意他快去。 徐子东转身下城,与那孟拱心腹擦肩而过。杜从文急忙跟来,却被孟拱拦住。 人高马大的杜从文怒目一瞪,让身居高位多年的孟拱都有些心虚。 好在朱壁川及时拦住杜从文,没让他有更多造次的机会。 徐子东一走,朱壁川倒像是顶梁柱,领着二十来人站在城头,目送徐子东远去。他知道,周武陵的计划已经成功一半。 心腹快步上前,压低声音道:“将军让他带人出城,不怕他故意送这三千人去死?” 孟拱看着外面进攻的钩镰军,没好气道:“你啊你,没看到那二十几个人在城墙上?这是他徐子东留下的人质,他会乱来?” 心腹低头,担忧道:“末将仍是不放心。” 孟拱怒其不争的摇头,语重心长道:“跟着我,也不知对你是好是坏,小心无大错,也无大功。我这辈子就是太小心,才会得一个龟甲之名。你和我一样,顶满天也就是我这个位置。收起你那些担忧,那小子要去的是南楚,压根就没瞧上虎牢关和老子的人头。” 伸手按住城墙,孟拱扬眉吐气道:“一辈子没下过击鼓进军的命令,今次老孟也开个荤,何剑云。” “在。”心腹急忙回应。 “击鼓,进军。” 险峻的虎牢关上,第一次响起鼓声。 十几年来,跟着孟龟甲只会守城的甲卒,开天辟地头一回听到进攻的命令。 三千玄甲军来到城门,一个手持虎符的陌生青年,独立在前。 城门洞开,年轻人提刀出城,三千玄甲紧随其后。 东齐阵中,杨象升远远的看到虎牢关打开门,心中一愣,转头看向周武陵,疑惑道:“约定的时间是今日?” 周武陵微微摇头。 杨象升啧啧称奇道:“缩头乌龟敢把头伸出来,还真他娘的稀奇。孟龟甲没了城池能顶个卵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