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万人才把粮草保住,轻点粮草的时候,大半都被甲卒的鲜血浸染,透着一股血腥味,那味道可比这个好的多。” “奴婢吃过。” 陈友谅轻笑道:“也对,我都快忘了,你那时就在我帐下。来,一起吃。” “奴婢不敢。” “不敢还是不想?”陈友谅假装生气道。 “奴婢……”蔡京不知该怎么说,只能蹲下身子一起捡东西吃。 陈友谅开心道:“这才对嘛。早年跟我出来的,又还留在我身边的就只有你,要是连你都拒绝我,我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蔡京飞快的将地上的东西捡起,囫囵吞下,也不管鱼刺会不会卡住喉咙,半点都不给人留,赶在陈友谅责骂之前道:“奴婢再去拿。” 陈友谅笑着摇摇头:“不用,一顿不吃饿不死。” 手在蔡京衣服上随意擦去油渍,接着道:“你去传命,让潘浪从天南后撤,守住昆城。让李莫升从怒苍往东防御,堵住河西。裴苳浒既然要闹,我就把她堵在大楚境内,看她怎么翻天。” 真的是为裴苳浒?蔡京心有疑问,却不会说出,低头应是。 没等蔡京转身,陈友谅又道:“再让徐东爵带人回来,他老爹都被姜城安宰了,他还能忍?反正我是忍不了。姜浩言不肯老老实实的做儿皇帝,当爹的怎么都该教育教育他。” 帝皇心狠,果然如此,蔡京低着头,诚惶诚恐的离开。 园中再无他人,独坐的陈友谅却留下两行清泪。 ———— 历下城外,黑衣中原应声而出,向着悬空的护城河急速奔驰。 脚踩河水,中原一跺脚,河水猛地往下一坠,眼看着就要回到河床中,却又突然停住,然后往天上飞。 中原皱起眉头,凝望远处双手高举的舒小心,又是一跺脚。 河水一落,又不出意外的飞起。 反复三次之后,中原无奈,只得放弃争斗,自护城河飞向中原。 一黑一白的两个和尚相对而立,远处,护城河终于落下。 “师弟。” “师兄。” “来此为何?”中原疑惑道。 “不为何,师弟还要回天下城,师兄不必相送,快快回去护驾。”白衣舒小心微微一笑,莫名的冲着历下讼一声佛号:“姜施主,小心先走一步,你自求多福。” 白衣堂而皇之的离去,留下中原一脸无奈。 ———— 历下城内,丁甲乙难得没有吃鸡腿,还穿着一身干净衣裳,若是把蓬松的头发再打整一番,以他那长相,不说是美男子,总还能入得姑娘眼。 此刻他正同姜浩言一起火急火燎的赶往麟德殿,因为姜浩言的叔叔在那里。 这个人现身历下让丁甲乙很是难受,某些计划好的事或许会在今日被推翻,姜浩言背着儿皇帝骂名争取来的时间或许会因此不复存在。 丁甲乙想的事和姜浩言想的不谋而合,现在,他已经在暴怒的边缘。 一进殿中便看到姜城安站在上元晚宴他坐的那个位置前,一动不动,如同雕塑一般。 “二叔,你怎么回来了?”姜浩言强压着怒气,主动开口。 姜城安回神,笑道:“想家,回来看看。” “陈友谅怎么会让你走?”姜浩言不解道。 姜城安拉过椅子坐下,懒洋洋道:“舒小心要来找中原谋划些事情,天下城里一个蔡京还拦不住二叔。” “这么说,你是逃出来的?”姜浩言低下眉头,不让人看见他凌厉的眼睛。 “对,就是逃出来的。”姜城安赞许的点头,又邀功一般的大声道:“不止逃出来,我还顺手帮你把徐飞将给杀了,南楚少一个兵圣,以后你对上陈友谅压力会小很多。” 明明已经看到姜浩言捏紧的拳头,姜城安却假装看不见,笑意浓浓道:“不用谢二叔。” “你杀了徐飞将?”姜浩言再开口已经是咬牙切齿,一旁的丁甲乙同样神色冰冷。 “是啊!”姜城安翘起二郎腿,身体微微前倾,迎上双目喷火的侄子:“当着徐子东的面杀的。” 话音落下,身体靠回椅背,舒爽的伸展腿脚。 “姜城安,你找死。”这一刻,姜浩言终于爆发。 丁甲乙立刻转身,向着殿外大喊道:“有刺客。” 不多时,皇宫禁卫连同宫中高手,全部聚集到此。 “哈哈哈哈。”望着越来越多的禁卫,姜城安放声大笑道:“浩言,你是看不起二叔还是怎么?这些虾兵蟹将也想留下我?” 一句话惹来禁卫面色难看,却又不敢发火,新任禁军统领心头一苦,眼前人是曾经的大齐第一人,跟他比起来,他们这些禁卫不是虾兵蟹将是什么?人家这么说还真不是骂他们。 “二叔,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是想害死我么?”姜浩言稍微平静,没有回答问题,反而道出心中的疑问。 “哪能啊!二叔是想帮你,不然你手下谁能是徐飞将的对手,没有他徐飞将,杨象升比起李莫升总要强一些。”姜城安还是笑道。 “帮我?”姜浩言怒极反笑:“二叔,你可知我为了避开陈友谅都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