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抬眼皮,不欲与他多费口舌:“不过是觉得阁下方才说的话,有些刺耳,听不顺耳罢了。”
“不论苏家二小姐是何缘由退了婚,也不是你这等宵小之徒能随意攀污的。”
陈七郎沉不住气,同他辩驳:“阁下恐怕初来金陵城,对金陵城中之事知之甚少。苏家这先头夫人生的两个姑娘,这名声可一个赛一个的难听。旁的不说,就说苏府大姑娘,嫁去威北侯府三年了吧,连个屁都没生出来,还不许夫君纳妾,以死相逼。婆母稍微训斥两声,便哭天喊地的闹腾。还成日里拉扯着夫君厮混,侯府那个二郎十岁便中了秀才,可如今还只是个秀才,春闱屡试不中,娶了她真是家门不幸。而那苏府二姑娘,同人退了婚坏了名声。”
“这样的女子,我抬举她,要聘她为正妻,你却在这说我攀污她?”
书生皱了皱眉,没料到有人竟能将是非黑白颠倒如此:“阁下也是个读书人,却与长辈在此处随意编排待字闺中的女郎,还出言侮辱,又谈及阴谋诡计,就不怕举头三尺有神明吗?阁下这些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没料到自己与姑母刚刚低声密谋的话会被人听见,且也不知道他究竟听到了多少。陈家七郎自知理亏,支支吾吾道:“与你何干?”
“是与在下无关,但世事无非都是一个理字,我劝阁下还是谨言慎行的好。”说完,也不等陈七郎反应,书生便拂袖而去。
陈七郎和姑母面面相觑,瞧了瞧四周,也灰头土脸的走了。
陈霜意瞧了一眼那书生离去的背影,想了很久,也没记起在哪见过。
“回府,去同你那个好继母好好聊一聊。”苏老太太也气得不轻,特别是听到表姨母说的那些难听的话,她更是火冒三丈。
现下便连苏衡新妇刚进门也不想顾及了,下定决心再不许这品行不端的姑侄二人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