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
先前包扎的棉布已经被鲜血浸透,解开后才发现伤口不止崩开了一点,狰狞的伤口吓得程舒和娘亲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心疼地哭了起来。
况且她的背上不止这一道伤口,她做暗卫的这些年,大大小小的伤不知道受了多少次,对她来说都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伤疤,早就不疼了。
“你们莫哭了,回去歇着吧……”程鸢将哭成一团的娘亲和妹妹赶走,不然待会儿重新缝合的时候岂不是哭得更厉害了。
娘亲和妹妹不肯走,柳华拿出白日里配好的药,递给她们:“这是琼酥散,能止痛,先拿去熬着……”
她们便赶忙拿着药去灶房了。
柳华用巾帕蘸着温水,将伤口周围的血迹擦拭干净,而后便去准备拆线与缝合的东西。
待准备就绪后,却没有立即动手处理,而是给她披了衣服,静静地等着:“待会儿服下琼酥散,我再给你处理伤口。”
“不用那么麻烦,那天晚上没有琼酥散,我不是也能忍住吗?”
“那晚形势所迫,才叫你忍着疼缝合伤口,况且,我不希望你那么疼,”她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伤疤,他第二次见到,仍觉心疼,“你也是姑娘家,理应被人珍爱呵护才是……”
“没有人呵护我的时候,我自己也能过得很好,”程鸢低头拢了拢衣服,小声道,“不过,被人呵护的感觉……也很好。”
他们聊了好一会儿,娘亲和程舒才熬好了药,她服下之后,很快便昏昏沉沉睡过去。
明明好像只睡了一小会儿,可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白天,日上三竿的时候。
她脑中混沌了好一会儿,稀里糊涂地说了些什么话,清醒时便见娘亲和妹妹眼泪汪汪的。
“怎么又哭了?”她不解道,“我这不是没事了吗?”
娘亲叹了口气,抹着眼泪去收拾行李了,阿舒也过去帮忙。
程鸢看向柳华,柳华满目疼惜:“你那会儿刚醒时,意识有些混乱,哭着说要回家,大抵是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了吧……”
小时候被送去暗卫营训练,哭着想回家,爹娘却不许,是她心里最大的痛。
她以为自己早就不在意了,却原来那伤口一直都在。
比起身上的伤,心里的伤何时才能愈合?
家中能收拾的东西不多,一些破旧的东西便留在这里,回京城重新置办就是了。
他们很快坐上了回京的马车,程鸢将娘亲和妹妹暂时安排在邸馆里,过
() 几日等身上利索一些,再租个宅子搬进去便是了。
算算时间,她从离开京城到回来,刚好七日。
褚瑶问她玩得可开心,她道了声“开心”,而后跪下请罪:“太子妃,我在梧州犯下几桩罪责,与柳太医无关,等安置好娘亲和妹妹后,我会去慎刑司接受审判……”
褚瑶愣了一下,忙扶起她:“起来说话,你做了什么事,同我说说……”
她和盘托出,很是吓到了褚瑶:“你说的那些人,确实罪有应得,但是你不经官府私自复仇,怕是有朝一日官府还是会查到你身上……”
“是,所以我不想牵连您,我也会向太子殿下禀明此事,所有罪责都在我身上,我认罚,日后不能再保护您,请您恕罪……”
与此同时,柳华回宫之后,也立即去找裴湛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要和程鸢一起承担罪责。
裴湛听后,气得骂他糊涂:“她去伤人你为何不拦着?你但凡回来和孤说,孤都会给她做主!你们只顾一时快意恩仇,大好的前途都不要了?性命也不要了吗?”
唯一庆幸的是,他当时阻拦了程鸢去找县令报仇这件事,而是选择写信告知裴湛。
否则,谋杀朝廷命官,裴湛就算身为储君,也捞不回他们。
“这件事孤会亲自盯着,若查出当年确实是县令办了冤假错案,此事还有回还的余地,若是程鸢误杀了人,也莫怪孤不顾往日的情分……”
而后裴湛亲自安排人去彻查当年之事,确实查出当年县令与恶霸一家勾结,为祸一方百姓,受害的不止程鸢的父亲和弟弟。
裴湛命人找出当初程鸢加入暗卫营时签下的定契,上面有一条保命的协议,便是若暗卫在执行任务重若误杀他人,倘若对方是大奸大恶之人,可减轻处罚。程鸢此举,算是为民除害,勉强符合半条协议。但因私自杀人,加上伤人一事,仍需接受处罚。
她被剥去了暗卫的身份,大理寺判她在牢狱中服刑三年。
至于柳华,虽然她在认罪的过程中试图将柳华摘干净,但是他主动承认,被判三个月□□,裴湛保住了他太医的位子,等他回来。
不久之后靖南王起兵谋反,裴湛舍不得程鸢那一身俊俏的功夫,将她从牢中提出来,问她愿不愿意接受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便是和褚彦搭档,去刺杀靖南王。
此去,九死一生。
程鸢道:“承蒙殿下赏识,我愿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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