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海一般。心里还在不停告诉自己,是她想多了,一定是她想多了。 她强行将这念头压下去,命令自己不许再想。正在这时,萧泠音到了。萧泠音是公主,身份尊贵,自然也该坐在最中间的观鞠亭。 萧泠音早在途中就看见了谢慈,她步履匆匆,迈进观鞠亭,瞪了眼谢慈,大咧咧在谢慈身侧坐下,唤邵氏:“表嫂。” 有她在,谢慈今天休想染指她表哥! 萧泠音看了眼一旁的果盘,给谢慈准备的,全是谢慈爱吃的,她心里有些怒气,便伸手将果盘吃了个干净。 谢慈看着她,好像在看一个傻子。 就算处处要很她比,也不用这么幼稚吧?抢她吃的?还是她并不想吃的。谢慈抿唇,懒得理她。萧泠音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盯着谢慈。 谢慈被她的目光看得受不了,转头刺她:“你老看我做什么?我今天太漂亮了,光彩夺目,令你移不开眼?” 萧泠音:“?!” 萧泠音:“你做梦吧,说胡话了还。” 谢慈皱眉:“那你从进来便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 萧泠音:“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我只是在看你那边的风景。” 谢慈看向自己身侧,只有空空如也的观鞠亭。 萧泠音:“……” 萧泠音:“你不是一向最讨厌大热天出来晒太阳的么?怎么今日会来参加击鞠?” 谢慈挑眉:“我坐在这儿看,又不会晒着,为何不能来?” 她语句微缓,从萧泠音话里品出了什么,萧泠音这话的意思像是不希望她来似的。萧泠音不希望她来,是不是因为觉得她来了,肯定会坏他们梁家的好事? 谢慈更笃定他们今日想要促成谢无度与梁姑娘的事了。 这么紧张,怕不是要使些下作手段? 谢慈顿时有些紧张,打量起萧泠音来。 萧泠音被她看得心虚,转过头去,拿过旁边的水果狂吃。 谢慈觉得她奇奇怪怪,心里疑惑,好在这时谢慈抬头,远远看见田杏桃过来。她站起身,朝田杏桃招了招手,让她过来。 田杏桃很快走来,梨涡浅笑唤了声:“慈慈。” 谢慈让她坐在自己身侧,一旁的萧泠音瞪大双眼,慈慈?什么东西? “她叫你什么?”萧泠音瞪大眼睛在田杏桃身上打量,又看谢慈,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她谢慈居然还能有人交好? 谢慈道:“看什么?你都能有朋友,我为何不能有?” 萧泠音:“……”什么叫她都能有朋友?! “你!” “我。我知道我今日好看,不需要你特地告诉我。” 萧泠音深吸一口气,忍住自己的脾气,她先忍了,待会儿还有正事要办呢。她愤愤转过身去,不再看谢慈她们。 田杏桃忐忑坐在谢慈身侧,有些不好意思:“我坐在这儿,是不是不太合规矩?” 谢慈说:“哪里不合规矩?你是我的朋友,坐在我身边,合情合理,没人会多说什么的。” 田杏桃笑了笑,“那好吧。” 那日谢慈送了首饰给田杏桃之后,第二日她便带着自己新做的糕点来王府找谢慈,二人感情日渐更深。 “杏桃,你手可真巧,做的糕点真好吃。我拿给我阿兄吃了,他也觉得好吃。” “其实不难的。” …… 她们二人完全无视自己,萧泠音有些恼怒,听着她们的对话,又觉得惊奇,谢慈竟然能跟人谈起这些话题?这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谢慈吗? 萧泠音偏头觑谢慈,正好对上谢慈视线,谢慈朝她挑眉,挑衅地一笑。 萧泠音收回视线,这才是谢慈嘛。 陆陆续续来了好些人,终于到辰时。邵氏出了观鞠亭,安排起今日的击鞠赛。 因击鞠之风一直流行,因而不少世家贵族家中都会养些击鞠队,闲时用以观看,或者像今日这样的场合,让他们给客人们表演一场。 先是昌瑞伯府上养的马球队,与另一家府上养的马球队打一场,热热场子。那些养着的马球队实力不俗,看得人热血沸腾,连声喝彩。 谢慈与田杏桃看得起兴,精彩之处,谢慈更是拍手叫好。 萧泠音心道不好,因为昌瑞伯府的马球队里,除了那些人,还有她两位表哥也在。梁家的意思,是让那些人都让她那两位表哥出风头,让谢慈注意到他们。 她看向谢慈,谢慈看得正高兴,该不会真瞧上她那两位表哥了吧? 一场酣畅淋漓的击鞠赛结束,谢慈看得高兴,便命人打赏马球队的队员。这也是大燕的传统,可以给马球队的队员赏赐,因此有不少人削尖了脑袋想挤进达官显贵们养的马球队。 谢慈方才看见有两人发挥得极其出色,便着重命兰时多给那二人些赏赐。 萧泠音心一沉,那两人正是她那两位表哥。 萧泠音看向谢慈,问道:“谢慈,我似乎都没见你打过马球,你该不会是不会打吧?” 谢慈看萧泠音,知道她又想与自己比较一番,只是没兴趣搭理她:“怎么?你就这么想赢我?” 萧泠音切了声,“你怕了?” 谢慈好笑,“你若是与我比晒太阳,你肯定从小赢到大。” 萧泠音面上一赧,有些不悦:“你就说你敢不敢比吧?” 谢慈只轻笑一声,看了眼外头,这会儿太阳还不算晒,她回头看萧泠音道:“若要和我比,总得赌点什么,不然与你比有什么意思?你说是吧。” “你想赌什么?”萧泠音击鞠技艺尚可,因为弘景帝也爱看击鞠,宫中便有马球队,萧泠音与他们请教过些。而谢慈,这么些年以来,每回有什么击鞠赛击鞠会的,都只躲在观鞠亭中,萧泠音不认为谢慈能比自己强。 谢慈思忖片刻,道:“输的人,洗一个月的马,如何?” 萧泠音说:“那这马,你洗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