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少年脸色不太好看,明媚的俊脸上满是不情愿,下了车之后就冷着张脸不理会一旁和他说话的小厮。 察觉到沈鹤看向自己这边的视线,程辞不满的瞪了他一下。 沈鹤无辜被瞪,心里没有一点不满,反而内心竟生出些喜意。 他这是魔怔了吗?摇了摇脑袋,将自己脑袋里这荒唐的想法摇出来。 不紧不慢的迈着步子往前走,经过程辞身边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停下步子,搭话道,“公子可是来书院进学的?” 一提到这个,程辞本就难看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小爷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怎么你也是来看小爷笑话的?” 看着眼前脸带怒意,说话凶巴巴的程辞,沈鹤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笑意,就连自己和他说话的声音里也带着一丝笑意,“公子说笑了,在下只是随口问问罢了,并无冒犯之意,还请公子见谅。” 程辞没想到沈鹤会突然对自己笑,还那么温和,明明看起来一点都不好接近,但和自己说话却这么温柔,这让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为了不让他看出自己的不自在,干巴巴的说道,“最讨厌你们这样的书呆子了,说话文绉绉的。” 说完就想往书院走,结果刚走两步就看到书院里走出一个穿着一袭白衣的人,不自在的神情瞬间变成厌恶,“真晦气 。” 沈鹤闻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嗯,确实晦气,一身白不像是来求学的,反倒像是来哭丧的。 白衣男子不知沈鹤心里对自己的评价,一脸笑意恭敬的朝他行了个礼,“沈先生。” 沈鹤没应,而是看向一旁的程辞,“小公子不是要进去吗,怎么不走了?” 见沈鹤没回自己,程渡心里一阵难堪,顺着沈鹤说的话看向程辞,假装现在才看到程辞一样,“啊,原来哥哥也在啊,是小弟眼拙一时竟没看到你,只看见了沈先生。” 程辞没好气的轻哼一声,对程渡的厌恶都写在脸上,冲沈鹤扬了一下头就直接进了书院。 沈鹤看程辞进去,也打算跟着上去,刚往前走了一步就被程渡挡住了路,冷眼扫向他。 被沈鹤冷眼看着,程渡心里不由有些慌,强忍着内心的胆怯,“沈先生莫怪,哥哥他不是有意的,只不过是在家中娇宠惯了,一时不适应罢了。” “嗯。”对于眼前这人的说话,他很不喜欢,面上表情冷了几分,许是因为自己本来就长着张冷淡的面庞,一时竟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本以为会听到沈鹤斥责程辞的话,但没想到沈鹤竟如此平静的应了声,就连脸上也没有其他表情,不由有些失望,以往他这么说,其他人都会对程辞产生不满。 见程渡一直堵着自己的路,轻蹙眉头,冷声说道,“还有何事?” “学生叨扰了,先生请。”听到 沈鹤的话,程渡回过神来,给沈鹤让出了位置。 沈鹤抬脚往前走了两步,想着刚刚他说的那番话,心里没由来的生出一股不喜,侧头看着程渡道,“君子当戒骄戒躁,与人说话时不可分神,今日你连犯两条,就罚你誊抄十遍《学规》,你可有异议?” “无,学生定当思过。”程渡看起来没有一点怨言,语气平静的回道,实际上内心却像一条毒蛇一样想要对沈鹤喷出毒液。 沈鹤哪里会看不出他内心的不满,但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程渡不开心了,那自己就开心了。 果然还是得责难别人,才会让自己开心。 沈鹤满意的进了书院。 留下程渡一个人站在门口一脸阴狠的看着沈鹤离开的背影,在有人看过来的时候,就又恢复那副伪君子的模样。 沈鹤直接往山长的书房走去,轻叩房门。 不一会里面就传来一道苍老却又不失威严的声音,“进。” 沈鹤闻声进入,对着在书案上写着文章的季行舟作揖,“山长。” “嗯,予怀看看我这文章写的怎么样?”季行舟放下笔,将写好的文章递给沈鹤。 沈鹤听到季行舟喊自己予怀有一瞬间的呆愣,随即反应过来,他喊的是自己的的字。 清风镇的人都说自己和季行舟是忘年交,在沈鹤看来,两人更像是爷孙俩。 接过文章,沈鹤仔细端详,一边看一边点头,“甚妙甚妙。” 放下文章,眼里充满敬佩看着季行舟,“山长的学问又是精进不少啊!” “哈哈哈”季行舟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大笑道,“予怀啊予怀,这几日不见,你性情倒是有趣不少,竟还打趣上我来了。” “岂敢岂敢。” “行了,在我面前还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