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势,如龙飞蛇动。
“看得出吗?”沈溯微随她一起看眼前金芒,“这便是我的剑意。”
他持剑点向其中一个缺口:“这里是我的破绽。”
“这里,这里。”
他竟精准地将自己的破绽一一点出。
“记住了么。”沈溯微忽然问,“这痕迹只留存一息。”
徐千屿回想当时情形。假如方才她能抓住这些破绽,击入间隙,便能克敌制胜。
她在脑中构想一番,竟有所悟:“记住了。”
*
自进了内门,大家见面的时间便少了许多。阮竹清在梦渡喂鸽子,好容易碰见了虞楚,拍拍手她叫住。
虞楚长高抽条了,面色也红润许多,坐在他旁边的阶上:“我一入门,师父就就给我分配了新炉,那炉很名贵,据说是炼出过好几件神器的。不过师父说,他也不指望我能很快地炼出什么东西,先从《炼器凡物志》开始学起。”
与她一同入芳长老门下的师姐简瑶,人也很好相处。据简瑶说,她就想找个不那么拼命的地方慢慢修炼,专门选了个脾气随和的师父,一进门,她便躺下了。
芳铮确实脾气极好,刚入门的前几日,他同她们说话还会紧张脸红。幸好炼器师总是对着炉,不必对着人。
简而言之,这是一个礼貌而平和的师门。
阮竹清看起来却有些闷闷不乐,虞楚问:“怎么了?苏鸣玉师兄人很好,你们相处得应该不错。”
阮竹清往水里投了一颗石子:“就是因为他太好了,所以师父都不看我了。”
“不谈这些。”阮竹清摆摆手道,“我们去找千屿吃饭吧。”
虞楚将出炉的饼糕分他一些:“千屿要去簪花大会,她太忙了,这些日子都没见她休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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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大会,我们也能去吗?”阮竹清咬着饼糕吃了一惊,“可我们还没有结丹……”
“可以,只要在宗门大比中得魁首就行。”虞楚神色平和,“简瑶师姐说,她留下看门,让我去。我想,千屿在哪我在哪,去就去。”
阮竹清想了想,神色坚定起来:“嗯,我也要去!”
自剑冢练剑那日起,徐千屿走过那条巨大的冰龙脚下时,开始绕着它,仔细地观察。
她试图看出水龙破水而出的那股气,是什么样的轨迹。
夜晚,徐千屿赤着脚在昭月殿支出的那块水上平台上练剑,风声徐徐,拂乱她的发丝。
她烧了符纸,便干脆插在剑上,用火光留下自己的痕迹。
沈溯微的阁子与昭月殿隔水相望。他推开窗,远远地看着那少女在晚风中旋转飞跃,剑尖儿上挑着一点闪动的亮光,流霞一般将她的面庞映得绯红。
乌云密布,要下雨了。
闷雷滚动,徐千屿无知无觉,直到金色的信蝶飞舞在她面前。
徐千屿将信蝶一捉,外面便落了雨。
徐千屿盘腿坐在檐下看信蝶。眼前水面湍急起来,生了许多漩涡。
信笺上只有清疏四字:“早些就寝”。
师兄估计是怕她再不睡,明日又起不来了。
徐千屿正练得兴起,不想走,折起信蝶,靠在门板上呆呆望着水中漩涡,游鱼挣扎跳起,却直向下陷。
徐千屿忽然挺坐起来,觉得这个形态,正像她画的符,从空中俯瞰的样子。
漩涡,向下,流动。
天上雷声大作。徐千屿灵光一闪,忙将纸笺翻过来,来不及进屋拿笔,便咬破指尖,闭上双眼,在灵池之内,缓缓地画出一个螺旋状的漏斗。
她可是能用枇杷树枝打陀螺的人,此时小心地勾连天地之气,便画得精准无误。
漏斗刚建好,她头顶附近没有了雨点,原本稀疏灵气光点,瞬间如漩涡中的鱼,疯狂旋转下落,越来越多,聚集在底层,爆出一簇金色的火花!
徐千屿感觉自己像被高人抚顶一般通达醒悟,灵府内灵气瞬间加满。
她睁眼,手中纸笺上,赫然是一个鲜红完整的漩涡符号。
她学会画聚灵符了!
徐千屿很是喜悦。
忽然想到信笺上面有血,不好再发还给师兄了,便先将聚灵符贴在了梦影筒上。
沈溯微见徐千屿回去了,松了口气,但见雨幕中浮板上空旷一片,隐有怅然。
但过了一会儿,徐千屿又推门出来,她撑着伞,点亮了一束满天星,朝他晃了晃。
画了个波浪,又极慢地画了个圈。
“……”
徐千屿看着远处漆黑一片,心想沈溯微约莫早就睡了。正是因为他就寝规律,才能维持天明起床,自己此举实无意义,便将烟火棒插在门口,人进去了。
那支孤零零的烟火棒快烧到底,白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