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乐平不肯改口,她也就懒得再去纠正乐平了,她解开锦袋的抽绳,从里面取出折扇。 陆酩的目光落向她手中的那柄折扇,扇架与扇面皆由上好白玉制成,忽而眸色一沉。 明洱见乐平把折扇给了出去,出声道:“皇后娘娘让公主过去一趟。” 乐平一怔,面露难色,似是在纠结,不放心马车里坐着的两人。 陆酩扫她一眼:“还不快去。” “哦。”乐平讪讪道,明洱替她披上雀金裘衣,抽了个空,又从沈姑娘给的荷包里拿出一块香饼,放进桌上的鎏金翡翠香炉里。 香炉里升起细烟,婀娜袅袅,空气里散发出淡淡的百合香。 乐平抱上自己的小金手炉,吸了吸鼻子,道:“你焚的什么香,这么好闻。” 明洱看一眼牧将军,不敢当她的面回答,只道:“公主快些吧,娘娘该等急了。” 乐平被她催着下了马车。 明洱才敢告诉她那是沈姑娘的香。 乐平听了,轻哼一声:“让你自作主张了。” - 皇后将乐平叫来,是听说了她请牧野将军上了马车,把她训了好半天。 虽说公主年幼,男女之防还无须如此谨慎,但总归是不好。 “寻常男子就算了,那牧家跟你皇兄是什么渊源,你又不是不知道,非得往里掺和,给你皇兄找事。” 乐平撅着嘴不吭声,只低头盯着她的小手炉。 “以后切不许再去接近牧野了,听到了没?” “没听到。”乐平小声顶嘴。 王皇后一双明丽的凤眸瞪向小女儿,顾盼生辉,陆酩与乐平都生得像她。 乐平的双手抱紧手炉,手炉的温度灼热,她鼓起勇气问:“母后,乐平还要过三年才及笄,你能不能让父皇替儿臣先指了婚?” 都城里的女儿家,一半想嫁给她太子哥哥,另一半想当牧野的将军夫人。 她要不抓紧也占了位置,说不定就要被其他人抢了去。 皇室围猎,不光是为了围猎,圣上也会在其中物色青年才俊,为待嫁的公主婚配。 王皇后微怔,默了许久,盯着乐平,虽然心中有了猜测,却还是问出来确认:“你想指谁?” 乐平垂下眸,露出了小女孩的娇羞怯意,她轻轻说:“当然是牧将军。” 奉镛城里的贵族公子,除了她的太子哥哥,还有谁能比得过他。 她要嫁便要嫁这天底下最厉害的男子。 - 乐平离开后,她的马车里安静下来。 牧野拿起桌上折扇就要走。 陆酩倾身,按住折扇的另一端。 牧野使了使力,折扇纹丝不动,她竟然抢不过陆酩。 她沉声道:“太子何意?” 陆酩淡然道:“乐平大概弄错了,这柄折扇是孤的东西。” 牧野皱眉:“殿下如何证明?” 玉折扇的扇柄缀着墨绿色的缨络,缨络尾部坠挂了一颗祥云金坠子。 只是那缨络打得像是三岁小孩打出来的,粗糙不堪,线缕错乱,不像是尊贵的太子会用的东西。 “扇面上刻有孤的私印,将军不信可看。”陆酩松了手。 牧野拿起那柄折扇正要展开,耳畔响起陆酩清冷的声音。 “孤有一事始终未想明白,为何牧乔投湖,牧家三个月都不曾打捞?” 牧野的动作一顿,不由得谨慎起来,但语气却是平淡:“牧家不像殿下有那么多奴仆侍卫,只有我与阿翁一对老少,如何能像殿下那般,一天就能将湖水抽干。” “是吗。”陆酩笑笑,“孤还以为是特意留在湖中,等着孤来呢。” 他接着继续问:“牧乔死了多久,将军才发现她?” 牧野心存戒备,忽的音调提高,不悦道:“太子殿下现在是想反来怪罪牧家了?” 陆酩的眸子直直凝着她,其中藏了探究的意味,他不疾不徐道:“孤不过是想问清楚真相,牧乔的性子一向贪玩,说不定是与孤开了一个玩笑。” 陆酩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却令牧野大惊,心道果然陆酩没有那么好糊弄。 说不定从一开始,陆酩就没有信她做下的局。 牧野握紧了手中折扇,须臾慌神后,沉下心来。 “即便是个玩笑,那又如何?”她的唇角扯出一抹轻嘲。 “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