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忘了,废太子妃诏书已经昭告天下,殿下与舍妹已经是陌路人。” 难不成是皇家听不懂人话,她与乐平说了一遍,陆酩也是听见了的,还要她再费口舌。 陆酩许久无言,空气里百合安神香的气息浓烈,他端起桌上茶盏,往香炉一浇,熄了那香。 牧野将折扇扣回桌上,也不再去确认其中是否有陆酩的私印,既然牧乔离开东宫的时候没有带上,想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不过一件手上的玩物,陆酩要,就随他拿去。 马车帘掀起,北风凛冽,带走了车内的暖意和那百合香气。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雪,雪被风带了进来,落在陆酩眼睫上,如乌黑鸦羽沾了点白。 他凝着牧野离开的背影,直到那一抹玄色衣摆彻底消失,而后缓缓闭上眸子。 马车的角落里放了火笼,很快车里的温度重新升高,那点雪白很快融化,成了无色无味的微小水珠,最后消失无踪。 一个活生生的人,也能那么消失无踪吗。 陆酩重新睁开眼,漆黑幽沉的眸子里讳莫如深。 在燕北时,他的思绪乱了,今日见到牧野,终是察觉出端倪。 陆酩摘下那枚把玩了数月的骨戒,食指与拇指捏住,他眯了眯眸子,唇角升起讥讽意味,他将骨戒握于掌心,以内力震碎。 骨戒碎成粉末,陆酩轻啧一声,脸上露出嫌恶之色,从锦衣里取出巾帕,将掌心里的粉末擦了个干净,最后连着锦帕,一起扔进了火笼里。 陆酩拿起桌上折扇,折扇精巧,玉质清透,他的大手一握,便能将折扇整个包裹进去。 他将折扇越握越紧,好像这柄玉扇还残存着留在女人身体里的温度,湿润了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