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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个瞬间,岑音觉得陈嘉寻和曾经的自己很像。

被打上标签,然后ta们的罪名就成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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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寻回到那处老旧的房子时,锈红的铁门上贴着房东手写的三季度水电费催缴单。

电费:185元。

水费:37元。

这地方他住进来才半个多月,之前一直空着。

陈嘉寻抬手撕下单子,团了下,扔进门口的垃圾桶里。

院子里没有灯,有枯草从斑驳的砖缝里钻出来,青黄一片。陈嘉寻推开门,按下墙上的开关,昏黄的瓦斯灯亮起,本就不甚明亮的灯泡上蒙着一层灰,连蚊蝇都难寻的光。

很老的房子,里外两间,一眼就能看到所有的陈设。陈嘉寻走进里间的卧室,桌子上的快递箱子还敞着。

东西是宁市那边的阿姨收拾家里时整理出来的,几个笔记本,厚厚的一叠奖状,从小学到高中,最上面的一张是奥数一等奖的荣誉证书。

陈嘉寻将箱子合上,丢在桌下的角落里,不算宽敞的房间里还摆着一张铁架单人床,灰白格子床单,床尾堆着几件没来得及清洗的外套。

陈嘉寻将衣服团在一起,走出卧室,才想起来房东原本配置的洗衣机早就坏了,他将衣服扔在沙发上。

灰褐色的皮革沙发,有些地方已经被磨得发白。

周遭寂静,落针可闻,陈嘉寻整个人陷进沙发里。

窗子没关,深夜的冷风涌进来,淀了黑的灯泡晃了晃,有焜黄落进他沉晦的眼底,眸光深静却没有焦距。

“嗡——”

手机屏幕上亮起房东发来的消息:

【你已经欠了半年的水电费了,再不交,就赶紧结了房租滚】

*

岑音昨晚睡得不太好,可能是睡前想起了小时候的事,一闭眼便是繁复的梦境。

那时候她还在念小学,父亲在一次生意失败后就失踪了,之后的每一天,总有凶巴巴的人在她家门外高吼大叫,他们恶狠狠地砸门,满嘴的污言秽语。

那是岑音记忆里最糟糕的一段时光,不光是因为那些催债的人,还有街坊邻里异样的目光,他们总在她和方绘茹背后指指点点,说他们一家子都是穷鬼,和他们走得太近要倒大霉。

岑音记得有一次,邻居家的小女孩哭着闹着说自己丢了一条漂亮的水晶项链。前一天,岑音才和她一起玩过。

那天晚上,小女孩的爸妈直接找上门,不分青红皂白就一口咬定是岑音偷了他们女儿的项链,方绘茹性格柔软,根本不擅长与人争辩。

岑音安静地站在门口,听着小孩的诬陷和大人的指责:

“就是她偷了我的项链。”

“你们怎么教育孩子的,小小年纪,就偷人东西,你们是自己没钱买吗?”

“天天被人追债,肯定没钱啊。但穷也不能偷啊,看到喜欢的东西就拿,长大了还得了?跟你们这种人做邻居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梦境里,那些难听的话在岑音耳边不停的回荡,她挣扎着睁开眼睛,清润的眸光空洞,有些出神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

后来呢?

后来,方绘茹给了那家人两百块钱,他们才忿忿地离开了,岑音知道,那是方绘茹不眠不休做了三个晚上手工玩偶挣来的。

“妈妈,我没有拿她的项链。”

方绘茹红着眼睛点头,“妈妈知道,音音是个好孩子。”

息事宁人是方绘茹的处世哲学,如果这件事能用道歉和自己受委屈来解决,方绘茹不会与人冲突。

那个时候的岑音也才八九岁,还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她只是隐隐觉得,这样不对。

她不该为没有做的事道歉。

*

岑音走进教室的时候,坐在第一排的曹睿正在和人说笑。见岑音走进来,曹睿推了把坐在他课桌上的黄子明,眼神八卦又暧昧。

刚上高二的时候,黄子明和岑音表白过,被岑音拒绝了。她当时话说得很明白,没打算谈恋爱,也不喜欢他。

黄子明家里有钱,身上总有些二世祖的做派,大约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即便被拒绝又谈了新的女朋友,也还是隔三差五地向岑音献殷勤。

施思宁最痛恨这种行为,将其归类为普信渣男、有害垃圾。

岑音刚在座位上坐下,施思宁就凑过来,咬牙切齿:“黄渣渣又恶心你了?”

“没。”岑音拿出早读要用的课本。

“那我看他和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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