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刚才对你挤眉弄眼,他还想伸脚绊你。” “他不敢。”温软的三个字,岑音又淡定地补充了句:“我对他没什么感觉,他影响不到我。” 施思宁微怔了下,随即冲岑音竖起大拇指,“牛掰,不愧是要考状元人的,人间清醒。” “嗯?” “不是有个伟人曾经说过,喜欢的对立面不是厌恶,是无感。” 还有伟人说过这样的话? 岑音莞尔。 她其实没想那么多。 黄子明对她来说是完全不相干的人,所以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不会在意,也不会被影响。 后桌的椅子忽然被拉开,有书包落在旁桌上的声音,岑音捏着书页的指尖一顿,即使没有回头,岑音也能清晰感知到身后人的一举一动。 陈嘉寻拉开椅子坐下,从书包里摸出一支笔,然后弓下背,埋头睡觉。 他从教室的后门进来,一路几乎都是安静的,可偏偏就像是自带磁石,吸引了无数道好奇的目光,或探究,或打量。 一旁,有人轻嗤了声,是黄子明。他坐在倒数第二排,和陈嘉寻隔着个过道。 上午的第一节课是语文,任课老师叫郭暖,和傅琳都是同一批进的三中,年轻有实力,人也活泼。 郭暖站在讲台上,屈指扣了扣讲桌,“嗳,几点了?都起床了,赶紧地,翻开语文书第89页,今天还讲不完要扣钱的。” 低下同学笑成一片。 郭暖往下扫了眼,视线落在陈嘉寻身上,“靠窗一排最后的大帅哥。” 所有人齐刷刷望过来。 岑音坐在陈嘉寻前面,接受着一众注视。 郭暖弯起眼,“岑音,叫叫你后桌。” 岑音转过身,陈嘉寻还是维持着一贯的睡姿,整个人都埋在臂弯里,修长的手指反扣在肩颈上。 “陈——嘉寻。” 不高的声音,听着也绵软。 趴在桌上的人一动不动,岑音没想到他居然睡得这么快,捏着笔,轻轻戳了下男生的手臂,“陈——” “嗯。” 一个单音节,寡冷里带了些许惺忪。 施思宁在一旁小声点评:“嚯,还是个低音炮。” 陈嘉寻已经抬起头,许是刚刚睡醒,男生沉黑的眸子里覆了水色,淡红色的小痣坠在眼尾,生生在冷厉里生出些妖冶来。 “醒了呀。”郭暖笑眯眯地开口,“来,第二自然段,起个头,清醒清晰。” 班上有同学笑出声,岑音看着陈嘉寻空空如也的书桌,将自己的语文书翻到89页,放在陈嘉寻的桌上。 两人的视线一错而过,岑音撞进他沉黑的眸子里,忽然想起那个在东林少管所风雨晦暝的傍晚。 她转过身,心跳莫名加快。 身后,陈嘉寻的视线已经落在书页上,女孩子的课本很干净,批注的小字也整齐清秀,他开口,依然是沉凉的音色,“马孔多变了样。跟着□□苏拉一起来的人四处宣扬它土地肥美……” 岑音垂眼,和施思宁共用一本书,施思宁不老实,在课本的右上角写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 真人版低音炮 耳朵要怀孕了 “……”岑音抬手,摸了摸耳尖。 * 一上午相安无事,午饭回来,远远的,岑音就听见了教室里的叫嚷声。 “中午教室里就你一个人,不是你,是谁!” 黄子明的声音格外尖锐刺耳,岑音心尖一滞,快步走进教室。 陈嘉寻的座位边上,黄子明气急败坏,眼神轻蔑。陈嘉寻像是被吵醒,沉黑的眸子里蒙着雾气,细探之下,是明显的不耐和戾气。 旁边有人怯怯地拉了黄子明一把,示意他算了。他们几个在私下里议论过陈嘉寻,像他这种犯过事进去过的人,再犯事儿的概率很高,还是不要招惹,离得远一点。 黄子明其实也有点憷陈嘉寻,男生的眸光沉凉,永远纳着股让人心惊的戾气。 不过就是个手机,他一个月的零花钱而已,他可一点不想招惹这尊煞神。 可看到岑音进来,本想收手的黄子明忽然就转了话音,他想到学校里那些传言,关于岑音和陈嘉寻的传言。 他轻笑了声,“其实你说想要,我也不是不可以借你玩玩,何必用偷的呢。” 蓦地,陈嘉寻抬起眼。 岑音就那么安静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