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府尹将几条线索串起来,出了一身冷汗。 “本官这就派人去安济院拿人!” 温天悦有些无语。 “证据呢?没证据可拿不了人。甚至不知该捉拿谁。” 赵府尹有些尴尬。 “也是,空有怀疑,并无实证。” 赵府尹觉得有些麻烦,而且安济院算是朝廷做好事,加深了是百姓们对朝廷的信任。如果安济院出事,只会影响朝廷在百姓们心中的地位。 既然没什么证据,丢的又是小乞儿,那还是算了吧。 赵府尹才打退堂鼓,就听到温天悦清冷的声音。 “下官又略微打探了下,这几年,不止是小乞儿,许多百姓家中幼童也丢失了不少。拐卖案每年都有,可自永和元年至今,丢失孩童数量远超过前些年。下官怀疑,拐走小乞儿的人没准也拐走了不少幼童,这是一个有组织的团队。” 赵府尹瞬间反应过来。 如果小乞儿失踪与安济院有关,那么其他拐卖案没准也与安济院有关。 这就不仅仅是无父无母的乞儿的事情,而是关系着京城所有百姓,造成的影响那可不一样。 就在这时,他又听到温天悦不紧不慢的强调,“是永和元年以来。” 赵府尹:“……” 冷汗‘唰’的流下来。 他已经可以想象到当今圣上的表情了。到时就不是被调职,而是直接革职啊! “此案就交给本官了!” 赵府尹承诺,又想到温天悦断案如神,挤出一个殷切的笑容,“府衙大理寺亲如一家,此案又关系甚大,还望温少卿日后多多来往。” 两人商讨一番。 次日,京兆府浩浩荡荡追查起数起偷盗案,怀疑是同一人所为,最后追查到安济院。 温天悦‘恰好’路过,府衙的人热情邀请她一起查案。温天悦顺势将安济院的管事们查看了一遍,最终锁定了几个嫌疑人。 待离开安济院,温天悦将几人名单交给赵府尹。 “观察为先,不宜打草惊蛇。”温天悦提醒一脸兴奋的赵府尹。 “本官明白,这可是个大案,得小心谨慎。” 话是这么说,可赵府尹依旧难掩兴奋。 可之前,他分明还怕皇帝责怪他没当好京城的父母官。 温天悦略微分析了下对方的心理。这是回过神来,知道可以借此事立功,表情不由得冷淡了几分。 她并不欣赏赵府尹这种官。 …… “你说李浩波死在狱中?” 一回大理寺,陡然听到这个消息,温天悦愣住了。 李浩波便是那个欠下债务给马儿喂毒草的司直吏。 杨少卿有些尴尬,“是畏罪自杀,这是他留下的遗书。” 是一封血书,全是忏悔之言。 温天悦压了压唇角,“您不觉得奇怪吗?” “当然奇怪,”杨少卿生气道,“他给马儿喂毒草,温少卿你及时反应过来并未出事,此罪便可大可小,却罪不至死。” 人活着才有希望,而且李浩波嗜酒嗜赌,为了一点钱还敢对上峰下手,很难让人相信他会畏罪自杀。 温天悦细看这封血书,发现对方写字时十分用力。 “麻烦拿一份李浩波处理过的文书。” 文书拿来,一对比,如她所料,根本不是李浩波的字迹。更像是有人按着李浩波的手写下这封信。 杨少卿得到灵感,让人去对比字迹。 字迹对比结果还没出来,又传来一个消息,小吏钱和泰畏罪自杀,留下遗书。 温天悦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她穿来第一日处理的第一个案子,就与此人有关。 此人收买一小吏之母,让其告发那小吏不孝,被识破后,钱和泰便被下狱,择日流放。 如果当初她没插手,以赵府尹的糊涂作风,大夏对孝道的重视,钱和泰极可能得逞,且借此拿到升官机会。 从逻辑上来说,对方的确憎恨自己。 而血书里也写明两人的恩怨,以及钱和泰曾与李浩波一起喝酒,知道他嗜赌。按住李浩波写下血书的,是被他收买的李家家仆。 最巧的是,钱和泰的家仆就有一人附和李浩波说的特征。 只是等大理寺的人去捉拿时,无论那名钱家家仆还是李家家仆都已经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