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多出她托人送到府衙的状子,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赵府尹试图解释,头顶却传来帝王微冷的声音,“温卿继续。” 温天悦再次拱手,“劫镖案后,赵大人曾派人通知大理寺和孙府。明面上孙府只派了人去刑部,实则府中一仆从也去了府衙,见过这位白仵作。” 这个也是余平宁查到的。 余平宁亦怀疑李睿广的死有问题,又觉得孙相派人见白仵作有些奇怪。他不敢明着跳出来说孙相有问题,暗自查过后禀告了温天悦。 赵府尹白了脸。 他意识到自己犯了错。更可怕的是,他隐约意识到帝王今日见他们三人的原因了。温少卿如此坦然说出来,怕是决意当个让帝王信任的孤臣。 是啊,农家子考中状元,又年轻有为,得正值壮年的帝王欣赏。他不同啊,他背后势力错综复杂,哪敢和温少卿这般莽撞孤勇? 他在心里呐喊,希望温天悦不要继续往下说了。 奈何温天悦不仅说,还直白道,“陛下,微臣得知此事后觉得十分奇怪。孙相关心女婿被害实属人之常情,若为此嘱咐刑部认真调查亦属人之常情。” 话没说完,就听到一声嗤笑。 温天悦难辨喜怒的看了眼斜靠在梁柱上的衡阳王。 对方仗着姿色不错,随随便便一靠就有万种风情。 她想斥责衡阳王,可在这个时代这是以下犯上,只得闭嘴。 帝王无奈道:“温卿正在说正事,你又笑什么?” “回禀皇兄,”衡阳王微微站直身体,脸上残留着淡淡的讽刺,“臣弟在笑孙相老糊涂了。” 赵府尹瞪大眼。 “就刑部那群废物,想认真调查都是有心无力,”衡阳王仿佛不知这话传出去能得罪多少人,“孙相糊涂啊,要是想遮掩女婿的死,不该找刑部,得找大理寺,比如温少卿。” 温天悦严肃道:“王爷莫要开玩笑。” 衡阳王懒懒的环手,也不知之前那块糕点是被他吃了还是扔了。 “对,本王是在开玩笑,温少卿必不会同流合污。” 赵府尹已经开始浑身颤抖了。 王爷这么说,不是明摆着说孙相有问题吗?陛下也不阻止,难道真要发作孙相? 那能不能先让他离开啊? 走,是不可能走的。 帝王被衡阳王的话逗笑,“这是自然,怀真向来刚正不阿,清正廉洁。” 他口中的怀真板着脸,“孙府的人联络了白仵作,白仵作又遮掩李大人的死。臣以为,李大人怕是得罪了人,而孙相知晓,却不想让微臣知晓,便稍稍查了查。” “哦?” 帝王坐直了身体。 他对这位状元郎抱有很大的希望,四年前才将人安排到大理寺磨练。 四年来这位少卿交出的答卷让人很满意。如今正值用人之际,也是需要考验官员们的忠诚与否,他才盯上了这位温少卿。 不得不说,对方对劫镖案的态度很符合他的心意。 如今愿意继续查,也算是表态,与那个抖成筛子的赵府尹浑然不同。 温天悦将孙氏的反应说出来。 “外人都说他们夫妻伉俪情深,如今却像貌合神离。李大人的老家已无故旧,却偏偏请了探亲假,回程时又被波及,可真是好巧啊!” “怀真以为有人杀人灭口?” 温天悦默了一瞬。 陛下啊,你都说杀人灭口了,那不如将掌握的线索告诉我啊?别当谜语人啊! 这话,她也就在心里腹诽了下。 “臣还在查,疑点太多,臣不敢贸贸然结案。” “是得查,认真的查,彻彻底底的查,”帝王语气温和,可话语带着十足的暗示,“放任盗匪肆虐也不行。这样,让龙卫军从京城搜查至黎安县,不放过任何一个盗匪。” 龙卫军属于上四军之一,是禁军中的精锐。用来抓盗匪着实有些浪费了。更何况还是龙卫军进行地毯式搜索。皇帝这是来真的。这是温天悦的想法。 赵府尹也听懂了,这般搜索最终定能抓到盗匪,同时也能拖延时间,给大理寺充足的调查时间。 陛下是真的要发作孙相啊,他能不能退出? 可他保证,开口提了退出,就再也出不了这个宫殿。 “赵卿,”正想着,帝王那含笑的目光扫过来,“你便负责抓捕盗匪,其余的,交给温卿。” 赵府尹试着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