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多鱼转身朝她望去,大娘对招招手:“姑娘,你过来。” 多鱼依言走过去,神色木木的望着她。 见她这副样子,大娘叹了口气:“姑娘你是不是要找仵作?” 多鱼不知道“仵作”是什么,大娘开口解释:“就是写尸检报告的人。” 听到“尸检报告”四个字,多鱼木讷的神情才有了一丝变化,她朝大娘迈了两步:“大娘,你知道哪里有写尸检报告的人吗?” 大娘手指着街角最深处:“你从那拐进去,最里面有两户人家,那两户人家的男主人就是你要找的仵作。” 多鱼窒息的胸腔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她想向大娘道谢,但喉中却涩的说不出话,只能连连朝她鞠躬。 她慌不迭的提起裙摆朝街角处跑去,在拐弯进巷时,一个不察,整个人扑倒在地,她手脚并用的爬起,一步不敢停的朝巷子深处跑去。 在多鱼的背影消失后大娘才收回目光,一直乖巧坐在她身旁的小孙子童言道:“阿婆,那个姐姐是疯子吗?” 大娘揉了揉小孙子的脑袋:“那个姐姐不是疯子,那个姐姐想必是失去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才会那样的,她只是太伤心了。” 小孙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就像阿婆对小宝这么重要吗?” 大娘将小孙子抱在膝上嘬了一口:“我家小宝真聪明!” 多鱼跑到那两户人家的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敲响了其中一户的门。 门里面的人听到敲门声,叫嚷了句:“来了,来了,谁啊?” 开门的是一个妇人,见门口的人是个姑娘,不解的道:“你找谁?” 多鱼双手紧张的攥紧衣摆:“我,”她喉咙有些干涩,咽了咽口水,继续道,“我找你家仵作。” 妇人突然皱眉看了她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冬多鱼。” 话落,伴随而来的是“啪”的关门声和毫不客气的说话声:“我家男人出远门了,要一年半载才回得来!” 多鱼望着近在咫尺的大门垂下了眸。 片刻,她来到旁边那户人家,敲响门。 这户人家连门都没开,隔着门喊道:“找谁?” 多鱼默了下,随后开口:“我找你家仵作。” 那人道:“他接好几个外活,现下不在城中。” 多鱼望着紧闭的大门:“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我哪知道,但估计没个半年回不来!” 巷子再次恢复安静,多鱼在门口呆到双肩都积了薄薄一层雪才转身离去。 一只陆龟明明都快游上岸了,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大浪拍回了海底,再次从海中探头时,已不知身处何方。 她再次回到家时天色已暗,掀开帘子有淡淡的腐味扑面而来,她脚下一顿,转身去了厨房。 喂娘吃完晚饭后,她才去了多虾房里。 她用热水将多虾的手和脚擦净,仔细的将附子散涂抹在上面,边涂边朝上面轻轻呵气。 做完这一切她也不离开,像上一夜般静静的靠着床沿坐在地上。 次日,天微亮,多鱼缓缓从地上起身,她掖了掖多虾的被角,再次出门。 明明只走过一遍的道路,但脚却像走过千万遍一样,熟悉而又疲惫。 昨日场景重现,多鱼再次敲响鸣冤鼓。 出来的还是昨日那个官役,在望向多鱼时,表情略微不耐烦:“尸检报告和状纸带来了?” 多鱼点点头又摇摇头。 官役:“是带了还是没带!” 多鱼“砰”的一下朝他跪下:“官爷,我带了状纸。” 她轻声说话,像怕别人听清她说了什么,又像怕别人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可官役却听清了,烦的说了几个字:“尸检报告呢?” 多鱼跪着朝他走过去,双手揪住他的衣服下摆:“官爷,求求您,放我进去吧,只要官府大人看了我的状纸,他就会知道我弟弟不是意外死的而是被人害死的!” “官爷求求您,求求您!” 官役将在她手中的袍子一把扯掉:“无尸检报告不得入内,这是铁律!” “等你什么时候拿到尸检报告了,再什么时候过来吧!” 官役说完这话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多鱼情急的追上去,膝盖在地上摩擦的生疼,可她顾不了那么多,她只想阻止那道大门关上。 “吱”的关门声落下,多鱼双手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