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朱红色的大门:“官爷求求您,让我进去吧,求求您让我进去吧......” 她一直拍打着大门,又重又快的拍打着,嘶声对里面的人喊着,她希望自己的行径会使里面的人厌烦,然后将她拖进去打板子,她从未像此刻这般期冀皮开肉绽。 冬天的夜晚来的特别快,街上只偶尔有一两个人路过,看见她疯魔行径后,皆加快了离去的步伐。 天色完全暗下。 多鱼抱着双膝蜷缩在官府大门边,头无力的往后一下一下的点在门上。 “咚” “咚” 很轻但幽长。 这“咚、咚”声响了一夜。 官役打着哈欠去茅厕,在路过大门边时听到敲门声,凝神听了一会儿,那敲门声又没了,原以为是自己瞌睡还没醒听岔了,但刚走两步,那敲门声又起来了。 这次他敢保证,他绝对没听错! 他瞌睡醒了大半,来到门边将大门打开。 面前空无一人,左右探了探头,依旧没人,正要疑惑的将门关上时,砰的一声轻响从脚下传来。 他惊的低头望去,在看清是昨日那个击鸣冤鼓的姑娘后,脸色烦躁的不行:“你这姑娘怎么那么倔呢,都说了,”看到多鱼脸上的青白交加以及头发上的细霜后,他惊讶道,“你不会在这待了一晚上吧,”眼睛在她身上扫着,看到衣服、鞋子上也有细霜后,越发确定了心中所想,“大冬天的在这待一晚上,你不要命了!” 多鱼抬起青白的脸,扯着僵硬的嘴角对他笑:“官爷,求求您让我进去吧。” 官役有些于心不忍,头往两边看了看,弯下腰对她低声道:“你明不明白,你没有那尸检报告,即使昨夜冻死在这大门口,也是进不了这大门的!” 多鱼仍然扯着僵硬的嘴角对他笑:“官爷,求求你让我进去吧。” 官役恼的皱起了眉:“我说的话你到底听没听懂!” 多鱼嘴角的笑仍然僵硬,听懂了,怎么会没听懂,可她能怎么办,她能怎么办呢? 谁来告诉她,她能怎么办。 官役望着她的模样,刚要皱眉开口,余光就看到一抹白。 他抬头望去,在看到是谁后,神情一怔,随后侧身让路,慌张的朝来人躬身问安:“谢御史!” 谢怍随和点头,抬脚就要迈进门槛。 步子还没迈开,衣袍就被人扯住,他低头望去,面上表情温和平静。 多鱼伸出冻僵的手用尽全力拽住他白色的狐裘,发白的小脸抬头望着他:“公、公子。” 看到这一幕,官役的心直接跳到了嗓子眼,他连忙将多鱼的手从狐裘上挥开,大声呵斥道:“谢御史的衣袍岂是你能碰的!” 多鱼整个人倒在地上,谢怍低眉望她,眉眼微微皱起,那微皱的眉不知是因官役蛮横的动作还是因多鱼弄皱了他的衣袍。 只一眼,谢怍便收回了目光,扭头看向官役:“这是官府不是刑狱。” 明明是很清淡的一眼,但官役还是浑身一凛,忙抱拳躬身道:“小的该死!” 在官府门口待了一夜,多鱼现在已经全身僵硬的没了知觉,她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匍匐到谢怍脚边。 手伸向他的衣袍,可就在要碰到他袍边时又怯怯的收回了手,她小心的将身子往后挪了挪,尽量让自己的身子不碰到他。 她抬眼,笑的怯怯而又谄媚:“公、公子,您还记得我吗?” 谢怍点点头:“冬姑娘。” 多鱼眼中浮现一抹光亮:“那、那您还记得我弟弟吗?” 谢怍低声应道:“嗯。” 多鱼身子一时激颤了起来,之前那位好心的周公子出手帮了她,那、那他的朋友定然也是个清朗、坦荡的! 谢怍安抚开口:“别急,慢慢来。” 多鱼死死压住身上的轻颤,向后匍匐一步,对着谢怍将头重重磕在地上:“求公子帮帮我!” 谢怍嘴角噙着淡笑,温和道:“你要我帮你什么?”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给了多鱼无数的希望:“恳求公子带我进这官府!” “然后呢?” “我要递状纸,向官府大人为我横死的弟弟申冤!” “冬姑娘,”谢怍平和的唤她,“你可知世间万物都讲究章法二字。” 多鱼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个,但还是愣愣的点了点头。 多鱼望着他平和温煦的面容,看着他一翕一合的薄唇,听他道:“章法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