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呀?” “不换吧。”简诚炀说。 这里承载的回忆太过久远,尚且些许模糊,但他住下时依旧感受到了心中腾起的柔丝。 唯一可惜的是,奶奶已经不在了。 简诚炀洗漱完毕,缩在被褥里,被子里全是他澡后余下的肥皂香味,简单又清新。 给手机充上电后,他惊喜地发现周浔之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还给他发了条信息。 周浔之:【遗物整理需要提前预约,费用根据房间大小和清理程度最后判定,以下是一切项目的标准费用……】 然后稀里糊涂给简诚炀发了一长串明码标价的东西。 好吧,这信息还不如不发。 简诚炀:【我是简诚炀】 周浔之:【哦,你要整理哪里,订金根据地方大小来交】 简诚炀:“……” 可能这是周浔之拿来工作用的微信吧。 简诚炀:【这是你的工作微信,还是你的私人微信?】 周浔之:【可用信息5/1,再发这种毫无意义的信息我会拉黑你】 看来是工作微信。 简诚炀:【可不可以把你自己用的微信发给我呀^ ^】 周浔之:【我只有这一个微信,可用信息5/2】 好吧。 可能周浔之不太想理他。 简诚炀:【好吧,晚安】 周浔之:【可用信息5/3】 简诚炀不敢再发了,再哔哔两句话周浔之得给他拉黑不可。 他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躺着看了一会书,而后困意无礼涌入,他不可抑制地陷入了梦中。 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一场多年前的回忆。 他没有将这段回忆尘封,总时不时想起,所以每一处细节简诚炀都记得清楚。 那是高二下学期时,一个艳阳明媚的晚夏早秋。 是午休时间,他饶过了午休视察的老师,整个学校寂静一片。 简诚炀如行尸走肉一般站在学校顶层的天台边上,风越吹越大,没有人发现他站在这里。 天是那么蓝,白云不染杂色,这里的空气比宿舍里清新一万倍。 脚下是一堆灌木丛,他在思索自己跳下去时到底是被灌木贯穿,还是整个人摔碎在灌木边上的泥土地。 风吹过他干净的校服,上面有被烟头烫出的旧洞。 他正想往下跳,身后就传来一阵激烈的推门声,简诚炀没回头。 “我靠。”身后那人一个健步冲了上去,把简诚炀从天台边上拽了回来,骂道:“简诚炀?你想干嘛?” 他被身后那个人拽得一时间没控制好重心,压着那个人齐齐摊在天台的地面。 “起开!”那人说。 简诚炀的眼睛回过一点神,复亮,他看清自己压在了谁的身上——周浔之的身上。 周浔之经常逃课,简诚炀虽然认识她,但对她的印象着实不是很深。 他木楞默然地从周浔之身上爬起来,然后不知所措地呆坐在原地。 周浔之上去就给了他一巴掌:“说话啊,你到底要干嘛?” 没打太重,但足以让他彻底回神。 “跳楼。”简诚炀如实回答。 “要死啊?”周浔之皱眉:“你跳什么楼啊,你又没做什么见不得祖宗的错事,凭什么让自己那么早去见祖宗?” 简诚炀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嗯”了一声。 “真没脑子。”周浔之白了他一眼,从兜里掏出一包柳橙味的硬糖,拽出两大颗全然塞进了简诚炀的嘴里:“你现在吃了我的糖,最好以后也听我的话。” 硬糖被舌头抵去口腔的别处,与牙齿碰撞。简诚炀顿字:“为什么。” “吃人嘴短的道理懂不懂?”周浔之从地上起来,也把简诚炀拉起来:“你要知道,这个天台现在是我的地盘,你从这儿跳楼,我以后怎么安心在这儿摸鱼?” “对不起。”简诚炀的腮帮子被硬糖充起,他低头,无比虔诚的模样:“那我换个地方。” 周浔之奇异地打量他一眼:“你现在欠我两颗糖,我命你立马还我一颗,用‘不自杀’来还我吧。” …… 恍然眼前透出一片白光,像是太阳撕裂夜幕。 手机嗡嗡作响。 “喂?”简诚炀还没缓开眼,他睡意朦胧,眼睛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