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男人:“算了算了,还是孩子,你就少说两句,他肯定知道错了,是不是潭影?” 女人:“你少在那里提他说他,不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就不长记性,我们一天累死累活给他当奴隶,他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这种白眼狼还不如不养,老子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正常的东西。” 男人:“潭影潭影,还不快点给你妈说你知道错了,你以后肯定好好学习,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女人:“他就是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这个不正常的东西,我真是不能理解他啊,我们到底哪里对他不好,要这样对我们?我们还要怎么掏心掏肺地对他,他一天吃好喝好,到底还有哪里不满意?我看他就是每天过得太好了,才有这些不正常的想法,就该让他出去吃吃苦就知道父母是为他好了。” 男人:“潭影,哪个家的男孩子不承担起家里的责任,你可是我们唯一的孩子,将来不成家立业你让其他人怎么看你,我们还怎么抬得起来头,你没出过社会还不懂,偶尔犯错也正常,潭影你怎么还不说话,你难道就一直不说话吗,你好好想想吧,这么晚了大家都累了,明天还要上班,别再让我们操心了,以后好好学习好好考大学。” ………… 小潭影的头低到了极点,他不敢抬头看他们,他也没想到因为自己的话能引起他们如此过激的反应。 果然,他从来就不该期盼的,他再了解他们不过了,他真是疯了今天才会当着他们的面说这些。 他居然还可笑地期盼着他们也能够理解自己。 他不该。 他不该有这样的想法。 都是他的错,让原本宁静的家庭变得如此难堪。 他要是没出生或者他们生的是一个更加优秀正常的人就好了,可是他已经出生了,他是他们的孩子,是他们唯一的孩子。 他只得鞠躬低头低声认错:“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有这种想法,我会好好学习的。” 男人:“你看你看,我就说孩子还是能明白事理的,你好好跟他说他肯定还是理解体谅我们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明白谁才是真的为了他好呢,今天就算了吧,睡觉了。” 这场突如其来的短暂的矛盾同外面的大暴雨一起停歇了。 来得突然,过程轰轰烈烈,但去得也快。 甚至在一个又一个平凡的日子中被很快遗忘,就像这场突如其来的大暴雨,没人会刻意记得。 只是那天晚上,小潭影一个人蜷缩在被窝中,膝盖抵紧骤痛的心脏,狠力地抱紧自己,头埋得很深很深,流下了到父母不幸意外离世为至的最后一次泪。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停止流泪的,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间睡着的,他也不知道自己那剧烈疼痛的心脏是什么时候平息的。 好在那是一个周末,他可以任性一次睡一次懒觉,睡到忘却所有。 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潭影躺在床上目光涣散地望着天花板,良久后用手摸了摸眼角,还残留着未完全干却的泪痕。 这个时候他恍然意识到,他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他在梦里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那是被他忘却许久的事了,久到他甚至忘了发生过这么一件事。 自从父母在旅游途中因为遭遇民宿倒塌不幸离世以来,他就从未梦到过清晰的他们,每次在梦中即将要看到他们的时候,他就会因为强烈的自责与恐惧惊醒过来。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清晰的他们,清晰到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现在都历历在目。 他记得在父母即将要出行旅游的那段时间,因为连日来地疲惫工作,他的压力很大,他的工作很费脑,想不出来的时候真的直想挖脑子,迫切的想要想出来。 他那段时间经常下班了也要自己学习各种知识,不断地想点子,常常在电脑桌前一坐就是很晚,睡眠很不足,他习惯规律的作息,那段时间他整个人的状态肉眼可见地不好,一向情绪稳定、从不发火、从来少言为他人着想的他,也变得难以控制好自己的脾气起来。 整个人都处于即将爆发的边缘。 那是个平常的清晨,他被楼下的车流声吵醒,他很疲惫想要多睡一会儿,他又被门外的动静搞得无法入睡,他被迫早起。 就是在那个父母即将出发去旅游的早晨,他终于爆发了。 他虽然已经极力控制着自己,但他最终还是说了语气不太好的话,他带着不稳定的脾气:“你们在干什么?就不能提前收拾好,非要等到马上出发了才急急忙忙地收拾,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之后的几天父母进入旅游的欢乐中,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