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散兵不甘心地看向铃梓。 她身上又一次笼罩起了护盾, 这抹淡黄色将她笼罩在其中,在两个人之间化出了一道屏障,好像在无声的嘲笑他方才那些卑劣的想法。 铃梓也没想到护盾居然又将他弹开了, 这种表现只能说明散兵的性格还处于阴晴不定的状态, 在想害她和不想害她之间来回摇摆。 一会儿对自己有恶意,一会儿对自己没恶意, 他的情绪好比过山车, 让人捉摸不透。 散兵低下头来, 垂在身侧的手指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要不是刚才的触感还在,他甚至怀疑她的护盾从来都没有消失过, 刚才两人那么贴近的距离也只是他的幻想。 他心中突然生出一点微妙的不甘心, 凭什么别人可以随意地接近她, 但是他却总是被这个护盾拒之门外。 不过这也倒是提醒他了一点, 既然刚才护盾在他面前消失了, 就说明他方才误打误撞参透了这其中的奥秘, 只需要找几个机会再尝试几次,努力发现其中的规律就没有问题了。 铃梓对他心中的弯弯绕绕完全不知情, 她环顾四周,方才的遗迹机械已经被散兵劈成了一堆废铁, 不断冒着损坏的烟尘,然后被他暴力地丢在一处。 她低头看了看已经到手的羽毛,然后走到那堆废铁附近,将羽毛丢在了里面, 生怕藏得不够深, 她甚至还将机械螃蟹掉了的一只手臂盖在上面, 将羽毛完全遮掩住了。 “这是干什么?”散兵看着她奇怪的举动, 皱着眉。 “我们现在回去,告诉阿瑠我们把羽毛找丢了。”铃梓解释道。 她无法对他透露太多,只能言简意赅地说:“每次从祭典开始,鹤观的时间就一直在循环,所以我们只要拖延祭典举办的时间,就可以让鹤观暂时免于轮回。” 她这个想法十分天真,但是确实是当下最好的方法。她无法眼睁睁看着阿瑠又一次死去,只好把羽毛藏起来让他办不成祭典,将时间线不断拉长。而等到空来到这座岛上,自然会帮助他解开这个岛上的谜题,这一点小手段自然会被他们发现然后顺利解决,非常天衣无缝。 散兵被她话中的内容冲击到,然后沉思了一会儿,想了想现在的情景确实如她所说,于是就答应了。 两个人从山洞出去,找到阿瑠,铃梓装作一脸愧疚地样子对他道歉:“对不起,阿瑠,我们不小心把羽毛弄丢了。” “羽、羽毛丢了?”阿瑠十分震惊,即便是他供奉了这么多次,也没有遇到过羽毛丢了的情况。 “我们跟着羽毛来到了山洞里,然后里面藏了一堆机械怪物,它们对着我们发动攻击,我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为了躲避怪物,就不小心把羽毛遗落了,等我们再回去看羽毛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 “手无缚鸡之力”的散兵则在一旁保持沉默。 铃梓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语气十分真挚:“真的很抱歉,我知道供奉栖木对你很重要,但是我也没想到居然还会弄丢它!” 阿瑠沉沉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没关系的铃梓姐姐,事已至此,责怪你也没有用了,到时候我自己再找找看吧。” 他抬头看向她:“你们是碰到了那些会变形的怪物吗?你们没有受伤吧?” “没有。”铃梓心虚地低下头来,不敢看他的眼睛。阿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孩子,即便是自己随口撒谎,也能够得到他的关心。 “那就好。”阿瑠说,“谢谢你们愿意帮我,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再去找找看。” 供奉对他来说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与他们告别之后,阿瑠就一个人急匆匆向着方才的山洞方向跑去了。 铃梓一直觉得欺骗好人的感觉并不好,之前是骗空,现在又是骗阿瑠,只要散兵在自己身旁,她似乎总是在欺骗他人,这令她不禁她苦恼地叹息一声。 反而是散兵在旁边讥讽道:“你的演技真是越来越好了。” 事情已经达成,铃梓不再想与他多费口舌,一个人扭头就走。 散兵却立刻跟了上来,不忘提醒她:“别忘了我昨天晚上跟你说过的话。” “你说了什么?”铃梓眨了眨眼,她完全不记得了,他说的话那么多,中心思想也没有过什么变化,除了恨她杀她就是指挥她要挟她,她不可能每一句话都要记住。 散兵心中的气又上来了,不过他也在和铃梓相处的过程中锻炼了瞬间收敛脾气的好本领,于是说:“我当时说,我要你听我的命令,作为你背叛我的代价。” 铃梓想起来了,听他这个意思,是要自己做他的仆人以身抵债? 她心中有一个隐约的想法,就是散兵并不会让她做什么过分危险的事情,甚至他还会担心自己的安危。这种担心很大程度上并不是出于他的本能,而是受制于某种条件。 难道八重神子跟他达成了什么约定?这一点她不知道,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散兵不会用特别手段来威胁她的生命。 就像是之前那只咬伤其他小狗的流浪狗,第二天铃梓拿了一个项圈去抓它,将它锁在了一个柱子上后就晾在了一旁,着实让它生气了好久,甚至铃梓一靠近它就对她呲牙咧嘴,不断发出低吼的声音去威胁她,好像只要她肯靠近就会扑上前来咬断她的喉咙。 但是铃梓并没有理会他的威胁,她只是照常走到它的身边,给它喂水喂食,在低下头来摸它的头的那一刻,它那副呲牙的样子就会立刻收回去,用脑袋去蹭她的手,甚至还会眯着眼睛对她摇尾巴。 铃梓觉得散兵和那只小狗有一点像。他的身上也有一道无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