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六郎苦笑:“还能有什么打算,当然是好好过日子,生个孩子,我只是郡主的侍卫……” 只是一个侍卫,戚婉珍再喜欢他,也不会嫁给他,更不可能跟他成亲生子,樊六郎是有自己的生活的。 樊六郎的聪明之处,在于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不知道怎么回事,楚夕一看到他,就想起那天的情景,他光着上身,身上只着寸缕,结实的肌肉,修长的大长腿,宽肩窄臀…… 楚夕的脸不自觉地又红了…… “那个,我回去了,三天后去找我拿药。” 楚夕低垂着头,樊六郎看不清她的面容,听说楚夕要走,刚准备去送,就听到屋子里,女人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生生禁锢了樊六郎的脚步:“那我就不送了,夫人慢走。” 楚夕扫了一眼小黑屋,无奈地叹口气。 女人要是一直依赖男人,就会容易迷失自己。 楚夕顿时觉得有些困倦了,盛凌云进宫三天没有消息,她也是如此煎熬。 可转头忽然发现,即便是把自己身子熬坏又能如何呢? 朝廷的事,她帮不上一点忙,还不如把自己照顾好,等盛凌云回来,给他做顿好饭。 要是把自己身子给熬坏了,等盛凌云回来,还得照顾她。 若是盛凌云真的回不来了,难不成她真的殉情吗? 楚夕冷静地想了想,自己太不冷静了,爱情只是生活的一部分,这个男人没了,还有下一个,殉情什么的…… 她不赞同。 “婉婉,回家休息,我要困死了。” 只过了一天,盛凌云就回来了,平安的回来了。 并没有想象中的邋里邋遢,也没有想象中的憔悴,跟平常一样,到了傍晚,人就回来了。 “你没事吧?到底出了什么事?”楚夕还是惦记他的。 盛凌云拉着楚夕的手,默默地叹口气:“你说的对,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三皇子的事情上,我还是想象得太好了。” 盛凌云被皇上召进宫,是去查了梅妃的旧案,皇上的意思是想把梅妃和三皇子的罪责给摘出来。 可是盛凌云越查越惊心,最终判定,非我族类,必有异心。 梅妃虽然被皇上深爱着,却在当年反叛中,起了关键的作用,三皇子倒是无辜的,可有着这样的母亲,他会善待当年平叛的那些朝臣吗? 楚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怎么办?好在现在太子也挺看重你的。” 盛凌云抬手抹了抹楚夕的脸:“与其在京城,如坐针毡,不如退避三舍,楚夕,可能我们又要赶路了。” 因为梅妃的事情,盛凌云受到了牵连,本来如果吏部尚书还是曹坤的话,盛凌云即便是下放也应该是一个差不多的知府。 岂料,曹坤也出事了,这一世,盛凌云还是没能护住他,曹坤又又被太子身边的小人算计了。 好一点的是,他没有被流放,而是被贬官,去了西北甘州张叶当了郡守,成为当地的父母官。 那个地方离京城很远,官职虽然看着不错,可对那个地方颇有了解的曹坤觉得生不如死。 这天盛凌云从外面回来,天上下了小雪,并不大,但是他身上还是有点点雪花。 “曹大人的调令有了。甘州张叶郡守。” 盛凌云一说地名,楚夕的眼睛都亮了:“那可是个好地方,再说郡守是最高的父母官,在那里,离京城又远,自由自在的更好。” 盛凌云有些吃惊,前世今生他也没去过甘州,只觉得甘州跟沧州差不多,都属于物资贫瘠的地方。 楚夕却知道,甘州和沧州一点都不一样,甘州是古代丝绸之路的必经地,地方发达,文化底蕴也发达,虽然不知道这个朝代的甘州是怎样的,只那个地理位置就知道,肯定比沧州要好点。 楚夕看盛凌云有些不信,从他的书库里翻出一本杂记。 “你看,里面就有甘州的记载,通往西方的要道,咽喉之地,土地肥沃,甘草茂盛,牛羊马畜很多,也是西方几个国家来大梁的必经之路。” 盛凌云仔细瞅了瞅,吃了一惊:“这是我的书吗?” 楚夕无语的笑了:“当然了,从家里带来的。你要是没看过,应该是你父亲留下来的,当时我收拾的时候,四书五经常看的书被我留下了,有些书看着有趣,就带上了。” 盛凌云欣慰的笑笑:“你还跟别人不一样,要是让我自己收拾,肯定是先收拾科考的书。” 楚夕:“你都是状元了,科考的书早就被你背的滚瓜烂熟,收拾它们做什么,当然是收拾没看过的,稀奇的,长见识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