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治,你就让我试试,死马当活马医嘛。” “你!”大汉被她激怒,才抬手,就见她脚步轻盈,越过前头众人来到倒下的洪武门门主面前。 她倾身蹲下,半身长的帷帽将她完全包裹。纤葱般的两指搭上大汉手腕,仔细探过脉,又扯开他衣领,盯着他脖颈处发青的血脉仔细观察。 似觉察出了什么,她倏而提起两指,快速点了兽袍大汉几处穴道,才重新站起。 “是五埋生。” “什么东西?”众人显然未曾听过,一时恍惚。 “五埋生,乃是一种剧毒,通常经由伤口渗入血液之中,在人体内蛰伏五日,毒性便会发作。” “只是……”她顿了顿,又道:“观这个大哥的脉象,中毒还未到五日,怕是方才饮酒过量,以至血气运行变快,进而催发五埋生的毒性。” “如此说来,这毒根本就不是酒馆里的人下的!” “是啊!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酒客中有人出言总结,一呼百应,酒馆顿时吵闹起来。 “江湖中人也要讲规矩,讲道理,既知你们门主中毒与我们无关,还不速速放我们离去?” “对!放我们出去!” “放屁!”黑髯大汉怒不可遏,银环宽刀一挥,将正中的房柱生生劈裂! “一个小丫头片子的鬼话,如何能信?我怎知她不是你们推出来的替死鬼,想要蒙骗我们,好逃之夭夭?” 酒客亦被激怒,愤言道:“休要血口喷人!” “江湖中人,再贪生怕死,也不至于要让一个小姑娘挺身顶祸!” “若真打起来,惹来城中官兵,对大家都没好处!” 众人情绪越发激动,见再无法压制,大汉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终究是抿了唇,愤愤道:“开门!” 守门的两个大汉黑着脸挑开门栓,门扇才开,酒客们纷纷起身,骂骂咧咧往外走。 望着酒馆里的客人走了大半,苏南烛长叹口气,半分不敢挪动。 见她安分,黑髯大汉心中的疑虑稍稍淡了几分,他提着刀上前,沉声问:“既诊出了毒物,快来说说,此毒该如何解?” “配一副活血化瘀的药,外加两味祛毒的药引煎服,放七日乌血,便能全解。” 说着,她来到柜台前,拿起台上的白纸毛笔,细细写下草药的名称。 “你们拿着这个,去拾药便可。” 才停笔,锋利的银环宽刀就已经架在她的脖子上。 “你跟我们回去,待门主的毒解了,我们自然会送你走。” “你们别欺人太甚!”木湘本在一旁静观其变,见他们出手架住了苏南烛,再忍不住,阴藤从腰间一抽,就往几名大汉的方向袭去。 “休要多管闲事!” 洪武门众人不知她们关系,提着宽刀便迎上去。 刀光凌厉,腾刺闪耀,木湘与两名大汉纠缠在一处,你来我往十数个回合,打得难分难解。 苏南烛未料到木湘会出手,见她被围困,心中难免慌乱,忙道:“你们留着我也没用,世上能解此毒的医者众多,真正难得的是那两味药引。莫说我这里没有,便是整个岚都城内也未必能寻到。” “这么说,门主这毒是解不了了?”大汉勃然大怒,刀锋往她颈下又近了半寸。 与延陵渺相处了两个月,苏南烛脾性也变得硬气不少。见对方这般以命要挟,竟也恼了,沉声道:“若再不把刀放下,我就撕了这药方自尽,你们门主的毒永远也别想解了。” 大汉当真被他唬住,又见木湘出手招招凌厉,两名同伴只能与她打个平手,想来另有来历。 思量片刻,终究移开了刀。 颈下威胁解除,苏南烛又道:“你让他们也住手。” 大汉默了默,当真让两人停下。 木湘三两步跃至苏南烛身侧,挡在她面前。 “你们门主需要的药引子,我没有,但杜陈堂或许能帮到你们。”苏南烛抻了抻被压皱的帷帽,徐徐开口:“我适才点了他几处穴道,能暂时抑制毒素蔓延的速度。可五埋生已然发作,若不尽快压制毒素,排除毒血,不出几日他就要去见阎王了。” “杜陈堂……他们如何会相帮?” “这就要由你们想办法了。”苏南烛靠在柜台处,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我不过一介游医,手头实在没有那些珍贵的药材,无论如何,也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 说完,也不管他们会如何,拉着木湘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