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像是忠诚地替它们主人耀武扬威。 没手机,也没挂钟,不知这些古人是根据什么确定时辰。 不过,再如何,都没她惨,时间滴答在她这,简扼到只剩两种模式:天亮,天黑。 无论养病还是养伤,得追个剧消遣漫长时光,精神上相对转移了注意力,也会容易些。可这些在现代世界最轻而易举的解闷活动,于这处,成了最奢侈……陆芸对着偌大一个军帐,幽幽地叹了口气,再度劝了劝自己,还是得接受现实。 吃来吃去都是这些,陆芸也提不起劲,只敷衍拣了点入肚,而后又开始躺回床上,开始新一轮的无休止睡卧。 ·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由远及近灌入一阵嘈杂! 待睁眼去瞧,窜入视野的却是一张完全陌生的刀疤脸……以为自己是在梦中,陆芸下意识抬手摸眼,熟料耳边突然冷冷一声:“你,起来。” 陆芸挪开手,再度对上刀疤脸,心中一个激灵,彻底醒了! “起来!”盛翟明显加重了语气,双目怒瞪卧床迷糊之人。 “……” 不知状况的陆芸挣扎着起来,左边身子隐隐作痛也顾不得了,待刚坐直上半身,又听那刀疤脸面目狰狞冲她厉声呵道:“下床!” 陆芸终于反应过来,口干得厉害,迟疑又呆滞,想起该确认来者身份:“你是谁?” 盛翟冷嗤一声,嘴角满是不屑:“轮不到你问!”来的路上以为此人或是戏子,身段妖娆,声线酥软,才魅惑住了人,谁曾想竟是一副公鸭嗓,所以并非伶人。 火气这么大?!陆芸神经一直愣,完全不知发生了何事。 可这是将军小弟的军营,按理不会有人这么没眼力见对她如此粗鲁……这人大半夜“不请自来”,找她何事? 她完全不认识他! 盛翟耐心已见底,若非顾着点自家那小子,他完全可以直接将这人砍了!可毕竟再怎么说,他家小子如今已是誉满天下的盛国大将军,身为大哥,还是得顾及点他的面子及自尊!故,不能这么鲁莽行事! 过去五年,因情况特殊,他这个做大哥的,不得不对小弟“不闻不问”,而眼下两兄弟好不容易联手完成五年大计,如履薄冰走到这一步,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自家小弟!毁他声誉!绝不允许! 故,得到手下汇报后他火急火燎赶来,就是想趁那小子外出不在营中的间隙,将这不三不四之人赶紧处理掉! 当今圣上极度厌恶断袖之风,自家小弟必然前程似锦,不能因为区区一个无足挂齿的小白脸而葬送大好未来! 从床上微微颤颤下来的人,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又因醒得突然,身体还未完全苏醒就受了惊吓,这会明显有些失力站不住,偏偏这副柔弱不堪的模样,落入盛翟眼里,成了不可饶恕的大罪! 这小白脸就是凭这张清媚之脸魅惑了自家小弟,装出一副甚是楚楚可怜之样,以为是个男的都吃这套,呵,双腿发软站不住,果然,程将军汇报的字字属实!今天就由他出手,就地解决! 陆芸两个腿有些哆嗦,愣愣站住后,视线笔直迎上一脸凶狠之人,尽可能友好地冲他笑笑,给自己壮胆:“你是将军的朋友?” 是个狠角色,可气质不一般,说不定还真的被她猜对了!这样气急败坏冲进来吵醒人,怕不是有误会? 盛翟懒理:“昨夜,盛将军与你共寝此帐?” “……噢,”陆芸点点头,随即想到什么,又迅速摇摇头。 盛翟横眉一对,心中大不悦:“既如此,你这张脸就不要了。” 陆芸猛地一楞:“啊?” 盛翟懒得多说,直接拔剑,咻的对准目标:“省的这张脸再到处魅惑男人!” 陆芸:“我没有啊……这么大哥,您是不是误会了?” 盛翟忍不住“呵”了一声,继续道:“三军之中,素来禁止‘龙阳之癖’,你竟然有胆敢冲进来自寻死路,说!是不是北国人?” “不是!”陆芸赶紧摇头,“我是……中国人。” 盛翟一双浓眉锐利似手中之剑:“说!到底谁派你来的!接近盛大将军,意欲何为!” 陆芸脑子又下意识转回“龙阳之癖”上,陡然一下,她醍醐灌顶,视线落到指着她的剑上,明白下一步这个不知从哪里跑来的“疯子”要划她脸了! 赶紧解释:“不是,您误会了!我是女的!不是男的!” “……”盛翟凶狠双眸倏地一顿,上下掠人,不信,“呵,别狡辩了!我有眼睛!” “不是,兄弟,我真的是女的!你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