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书月看了看自己的长袍书生打扮,也没过多纠结,对着白阁主作揖:“在下云书月,请问白阁主,是否对贾员外此人有所耳闻?” 白阁主反问:“贾郑奕?城外屯田数千亩那个?” 云书月点头:“正是。敢问……” 没等她问完,白阁主便对着那轻纱覆面的女子扬了扬下巴:“桑晚,你与这云姑娘细说分明。” 桑晚点头,起身对着众人行了一个万福礼,才摘下面纱。只见桑晚脸上数道疤痕狰狞异常,其中一道,更是从左脸颊蔓延到右颈处。 在场的,即便如言散和戴刀这般常年舞刀弄剑的江湖人,也不忍直视。 明鹂更是不禁惊呼:“啊,怎会如此!” 桑晚像是生怕众人受惊一样,赶忙低头将面纱重新覆上,才说出伤疤的来历:“我脸上这伤,就是五年前贾员外所为。我本罪臣之后,曾是滇州拂柳坊名震一时的琴妓。 即便没入青楼,也是卖艺不卖身。这贾员外觊觎我美色,屡次在我弹奏时动手动脚,见我反抗,就对我下药侮辱。我不愿成他小妾,于是将自己的脸划花,这才免遭毒手。 只是闲言碎语让我无所适从,便想一了百了。多得白阁主路过将我救起,不仅让我藏在寻芳阁,还聘了我为寻芳阁的琴师,我这才有了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 云书月好心将自己的手帕递给垂泪连连的桑晚,桑晚却如同见了什么毒物一般一直推脱,只用袖子拭泪。 桑晚生怕得罪贵客,连忙解释:“云姑娘,不是你的手帕有问题,是……” 云书月试探一句:“是贾员外的所为让你再也不敢触碰手帕?” 桑晚重重点头:“正是。他,他玷污我之时,用我的手帕将我的眼睛蒙上,不仅多次冒犯,还用腰带勒住我的脖子,将烛泪滴在我身上。” 说完,桑晚的神情痛苦不已,泪水更是流个不停。 云书月听得直犯恶心,气得捏紧了拳头,却也万分庆幸,但凡那天他们晚一点到,这种罪,周蓉就要遭受一次。 明鹂蹙眉,扯着明鹄的袖子,愤恨道:“哥,你身为城主,怎能让这禽兽在明城作威作福!” 明鹄无奈地摇头:“你以为我不想动他?之前每每已经计划好动他,就有一个雷砸在我头上。况且现在不过桑晚姑娘一家之言,且事发在青楼,已经过去许久,难以断案啊。” 云书月想起那一木匣子手帕,问道:“桑晚姑娘,那贾员外可有带走你的手帕?” 桑晚点头,却面带半分犹豫:“这青楼的姑娘给恩客手帕,是再平常不过的事。若您想从手帕上作文章,未必能奏效啊。” 云书月却顶着众人好奇的目光,目光晦暗不明:“桑晚姑娘,这文章虽作在手帕,却未必只是你的手帕。” 桑晚胡乱擦干脸上的泪痕,起身对着云书月再次行了一个万福礼:“小女子虽无用,唯愿云姑娘所想皆成!” 云书月目光坚定地望着桑晚:“同愿。” 明鹂学着江湖侠客一般,对着云书月双手抱拳:“所想皆成!” 明鹄扇子一合,拍在了掌中,冁然而笑:“那在下,恭候佳音。”说罢,拎着明鹂的后衣领,强行用武力将她带离寻芳阁。 问题已被解答,云书月也不打算留在寻芳阁,正准备带着言散转身离去,却被白阁主叫住:“云姑娘且慢,在下想留你的护卫询问几句,不知可否?” 云书月见白阁主才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而言散也没有反感之象,于是同意。 “桑晚,你带云姑娘下楼坐坐,别让旁人惊扰了。”白阁主挥手,让桑晚将云书月带离。 —— 直至房门关上,言散才自顾自地坐下喝茶。 白阁主将面具取下,面具之下是一个年约二十五的英伟男子,一双剑眉星目之下,眼角却有一颗小小的泪痣,显得万分多情。 他朝言散翻了个白眼:“江照白,你可真不客气,知道我这凤凰归巢多少钱一两吗?就你这如牛饮水般,真是糟践了!” 言散摸了摸自己的皮制面具,疑惑道:“白寻青,我这面具可是天工堂特制的,你是如何能看出端倪?” “喏。”白寻青撇了一眼言散放在桌子上的长剑,“我怎么的也是天机门白虎阁的管事,况且,真是好大一把冷月飞霜!” 言散摩挲着桌上的冷月飞霜,想起了远在千里之外的亲人:“我爹娘还好吗?万剑门还好吗?” 白寻青支着脑袋:“万剑门江门主和江夫人?你爹娘你问我?” 他看着言散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