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所有人的目光很快朝叶锦意这边看过来,那跪在地上的可怜人哭的更是涕零如雨。 “…我自知姐姐不肯原谅我,可姐姐上次意外落水也并非我心中所愿,且公子峋他…他也不知姐姐不谙水性,若他知道姐姐不会水,必定会第一时间去救姐姐。” “这一切都怪我,怪我不该在姐姐面前胡言乱语,怪我不该向公子他呼救...姐姐心中有怨,依棠羞愧不已。” “所以今日,依棠在此跪求姐姐,只求姐姐能看在叶闻两家世代交好的份上,谅宥依棠所犯下的错。” 叶锦意:“………” 这又是在演哪出,怎么还扯到了公子峋。 自己不是已经宣布退出了吗? 怎么这苏依棠还揪着过去不放? 叶锦意被她的一声声“姐姐”搅得脑子空白,一时竟忘了该拿什么话去反驳。 就在她原地懵圈,不知该如何应对之时,忽听得门外传来了礼官的呼声,“公子到…” 好家伙,原来搁这儿等着呢? 叶锦意抬眸,果然见公子峋一改笑颜朝她们疾步而来。 “你这是作甚?”他一边将跪在地上的苏依棠扶起,一边略带无奈地低声责备道。 “公子,我…我只是在求姐姐她…” 不等苏依棠往下说,公子峋立马用行动制止了她,“今日阿母生辰,理应高兴,你先去你姨母那边,其他事日后再说。” 说完,他朝苏依棠投去了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转身来到了叶锦意的面前,踌蹴说道:“依棠她……” “苏姑娘怕是忘了,今日是做什么来了?” 赵峋的话被萧南州无情打断,回眸望去,只见他手拿裘衣来到了叶锦意的身边。 “屋外风寒,夫人怎如此不小心,竟忘拿了裘衣。” 他一面柔声对叶锦意说着,一边旁若无人地亲自将手中的裘衣披在了她的身上。自始至终,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叶锦意一秒,那架势看上去,活像一只慌忙赶来护崽的母鸡。 叶锦意忍不住被他判若两人的模样给逗乐,心里边寻思着这人怎么能将换脸术掌握的如此炉火纯青,边配合地陪他一起演了一场夫妻恩爱的戏码。 “我刚急着想给樊姬夫人贺礼,就一时忘了冷,还好夫君记得我畏寒,不然待会儿还真不知该如何回府呢?” 她娇羞地看着萧南州,用最简短的话语狠狠回击了苏依棠先前的为难,她故意将“畏寒”二字声调拉长,不仅帮在场所有的人回忆了一番公子峋的绝情,也顺带向众人展示了自己嫁人后的现状。 如大伙所看见的那样,嫁给别国质子的她,过的很幸福! 俩人夫唱妇随的行为看的一旁的赵峋愤然,刚那句被萧南州活生生堵回去的话,此时就如同一根鱼刺般如鲠在喉。 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的他艰难地扯过一丝笑容,尴尬拂袖而去。 见赵峋和苏依棠二人终于也感受了一回自己以前那被人当众羞辱的滋味,叶锦意的心中说不出来的畅快,她对萧南州报以感激一笑,正准备问他是不是真因去拿裘衣才来迟时,君上和樊姬便来了。 丝竹声止,殿内众人同跪恭贺,叶锦意连忙收起自己的小心思,随萧南州一起规矩见礼。 “祝樊姬夫人遥扣芳辰,朱颜长似,永受嘉福,诞辰吉乐。” 君上携樊姬含笑示意大家免礼落座,随后礼官便一一奉上了今日众人的贺礼。 “公子煊,献—玉如意九双。” “公子峋,献—宝石盆景一株。” “公子彦,献—金胎珊瑚福寿纹盒一对。” “…………” “镇国将军嫡次女叶诗华,献—掐丝珐琅福寿九九如意盘一个。” 听到礼官的这句呼声,刚还和君上谈笑风生的樊姬突然抬头朝不远处的叶诗华望去。 让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心心念念许久地九九如意盘最后竟是那叶府嫡次女所送。 此前,她在与峋儿的私谈中,听他有意无意地提到过此女几次,原本她以为是峋儿因为叶锦意悔婚之事心有不甘,所以才一反常态的对叶府之人尤为关注了些,可眼下照这情形来看……. 樊姬不禁多看了几眼端坐于下首,正对着她笑意溶溶的妙龄女子。 人倒是长的清新秀丽,只是这装扮,怎看上去那么眼熟呢? 樊姬皱眉,片刻后突然忆起,这装扮不正是君上前不久刚收的云姬平日里最喜的样式吗? 玉面红颊,花缀眉心,娇艳曲裾,婀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