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殿内。 黑纱朦胧,指下触摸到是上好丝绸。洛乔昔躺在床上,目光盯着深色的床帏,一整个神思恍惚。 未多时,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出现,落花朝现身黑纱外,道:“醒了?” 他撩开黑纱走近,洛乔昔转眸瞥去,“墨倾池呢?” “目前囚于白阎殿。”落花朝自上而下凝视着她,道:“你晕倒后他求着我救你,上一次还是你误闯霜枯峰顶时...”说到一半,话骤停。 可能是有怀有一丝愧疚,连他自己都没察觉自称变了。洛乔昔知道他因何沉默,那时候三人除了利用便剩下敌意,自然没什么值得说的。 落花朝看着她,目光好似柔和了些,“他身体龙气失衡,要不是菩提灯在他手里,早就撑不住。” “所以呢?要我劝他回去?” 若不是顾及她,墨倾池不至于束手束脚。这么些年,她成长终究太慢。洛乔昔心中不禁烦躁:“你偏偏要用这种态度逼他。” 这时,落花朝忽然坐下。洛乔昔立马警惕,撑着身体想要往后退,然而前者轻抬手,将她重新摁回去。 “烛龙并未全然信吾,他留着后手。”落花朝唇边仍挂着浅淡的笑意,道:“为了让那小子不被掌控还真是煞费苦心。” 同时利用各方,难怪一直寻不到天泯剑下落。 即使当年万象谷帮烛龙铸造斩龙除祟天泯剑,身处中立之地,烛龙仍没将全部事情告知。宽厚仁慈闻名的龙王,算计他们,魔域当年赶去时,万象谷族民全然不见。 落花朝望着窗外的风景,话锋一转道:“他不顾深渊反噬,将来必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一听这话,洛乔昔不知为何,脑海中闪过梦中眼中毫无感情的墨倾池,她立马问道:“走火入魔?” “若为师说是,你要留为了他留在魔域吗?” 落花朝忽然收回目光,俯身向前,沉沉的气息压着洛乔昔,红眸一瞬不瞬凝视,言语中刺探的意味明显。 外衣似乎不合身,松垮露出肩膀纱布,落花朝无意间一瞥,极快挪开了视线。 而洛乔昔没注意到,一门心思都在想着墨倾池会受伤。 话到嘴边,洛乔昔迅速改了口,“我会想办法让他先回去。但你必须放了那些弟子,魔域邪染与华林城相似...” 然而,落花朝却道:“这事我自有主张。” 白阎若真为魔域好,那更应该让墨倾池消灭那群侵蚀魔兵,可他并没有!洛乔昔无法说服落花朝,眼看对方准备走,挣扎着起身。 落花朝这态度与白阎简直如出一辙,似不担心被污染吞噬,变成她这个外来者忧心忡忡,这究竟算什么个事。 等会...既如此,那落花朝为啥还要继续婚礼?!可惜她还没问,落花朝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离开。 洛乔昔双腿刚下床,然而,被褥一落,她风中凌乱,一秒后,直接盖回去,将自己裹成茧缩在床上。 ...谁给换的衣服,这么松还这么暴露! 在洛乔昔怀疑人生短短几秒,落花朝早已离开。 ..... 白阎宫殿守兵骤增,凉亭中,明艳的法印高悬。墨倾池坐于石凳,定定出神。 洛乔昔被放进去时,他仍没有回神。 她故意咳了声,墨倾池才猛然扭过头,道:“师姐你!” 见他起身踉跄,洛乔昔抬手示意他坐下。 落坐后,洛乔昔看他双手放在腿上一直不动,问道:“你没事吧?” 墨倾池道:“没事。只是这个法阵需要点时间。” 他似乎误会她来意,想突破落花朝布下的结界。 洛乔昔沉吟片刻,道:“其实..” 墨倾池目光如炬,或许看出她心事重重,他轻声道:“他们跟你说了什么?” “该说的都说了。”洛乔昔没有隐瞒,看着他,隐隐有担忧之色在目光闪动,“你因为我,才会被反噬的。” 墨倾池道:“不碍事。师姐你能为我千里迢迢孤身入魔域,为何我不能忍受这点小痛。想要消弭世上邪染,落花朝就不会动我,只是他对你有所图,师姐务必要远离他。” 洛乔昔听后直摇头。 什么叫这点小痛,想当初天脉的折磨,差点就让她丢命。 天脉...墨倾池见她沉默,伸出手握上她,这时,洛乔昔发现他身体好似刚从冰河捞起来,她道:“你手这么冷?你别管我先回去,等我解决这边的事就去找你。” 她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