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沿着被灯笼照亮的通道,顺着人流缓缓往回走。 周围的人们高声谈论着比赛中每一个精彩的瞬间,夜空里传来粗声粗气的歌声,就像一群醉汉在灯火通明的街沿放声歌唱。 弗雷德和乔治来回掂着手中装满了金币的钱袋,似乎这是今天最能让他们感到高兴的事情。 “多么奇妙的一次赌博。”弗雷德眉飞色舞地说。 “卢多·巴格曼数钱时的表情要多滑稽有多滑稽!”乔治爽朗地笑着,脚步很轻快,“他绝对想不到我们能够赌赢!” 米凯莉亚真心为他们感到高兴,她知道他们几乎是世界上最需要这笔钱的人。 “可是为什么巴格曼会随身带着那么多钱呢?”开心之余,她总觉得这中间有什么不对劲,然而她找不出原因。 伯莎在一旁皱着眉头,似乎正在思考她话中的疑问。 “我们不需要知道那些。”弗雷德说。 “我们只负责拿钱。”乔治说。 “好吧好吧。”米凯莉亚挨个拍了拍他们,暂时不去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 弗雷德走到她身边,一只手放在口袋里,似乎正反复把玩着其中的某样物件。 “等我有钱了,我一定会送你一把真的火弩.箭。”他认真地说,双眼直直地注视着前方。 米凯莉亚看向他,咧开嘴笑了,“到那时候或许已经有比火弩.箭更厉害的飞天扫帚啦!” “那就送更好的。”弗雷德别过头,有些别扭地轻轻捏住了她的一根手指头,“总之我会送的。” “谢谢你。”米凯莉亚笑着说,“可是我觉得你比我更想要那些扫帚。” 弗雷德终于看向她了,眼里闪烁着点点星光,“我不需要,我觉得我现在这把很好。”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那上面有你的保护符咒呢。” 米凯莉亚反手牵住了他,与他默契地大声笑了起来。 他们回到了营地,然而谁也不想睡觉。考虑到周围实在太喧闹了,韦斯莱先生便同意大家喝完一杯可可奶再进帐篷。 米凯莉亚捧着热气腾腾的杯子,坐到帐篷边,抬起头出神地望着那片夜空。仍旧有些爱尔兰小矮妖举着灯笼在他们头顶上空盘旋,划出一道道金色或绿色的光,又缓缓消散在真正的星星中间。 或许流星雨与这也差不了多少了吧,她想。 她应该许愿吗? 她闭上眼睛,却一下想不出该许什么愿望——她好像什么也不缺,什么也不想要。 那么就许愿睁眼就能见到最喜欢的人吧。 她睁开眼睛,看着弗雷德大步走到她身边坐下。他的头发四处支楞着,大概是刚刚才摘掉帽子。 “你果然是我最喜欢的人,弗雷德。”米凯莉亚真诚地说。 “我当然知道。”弗雷德轻快地说,举起可可奶喝了一大口,喉结在线条流畅的脖颈间上下滚动。 米凯莉亚咽了口口水,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喉结。 弗雷德放下杯子,转头对着她,让舌尖抵住上颚,控制着自己的喉结继续上上下下地滑动。 米凯莉亚咯咯笑了,与凑过来的弗雷德额头贴着额头,偷偷用鼻尖互相较着劲。 “你又在看天空了?”弗雷德重新抬起头,让米凯莉亚靠向他的肩膀。 “是啊。”米凯莉亚将半个身子的重量全都压在了他的肩上,歪着脑袋看向那片夜空,然而它总是那样,不管从哪种角度看都不会产生变化——它太广袤了,与这片天空相比,人们好像只是一粒粒细小的尘埃,无论地上发生了什么,哪怕是十万人一起看着克鲁姆抓住了金色飞贼,它依旧在那里,让黑暗笼罩着所有人,又会在他们入睡时,悄无声息地将一切引向光明。 “我想记住它,”她轻轻地说,“我想记住我见过的每一片天空。” 她顿了顿,突然笑了起来,“都说幻影移形需要提前想好目的地,你说我会不会每次都移到天上,然后啪嗒一下掉下来。” 弗雷德跟着她笑了,“没关系,我会在下面接着你。” 米凯莉亚蹭了蹭他的肩膀,伸手抱住了他,静静地闻着他身上柑橘的气味——现在还加了点可可奶。 “我好像有点困了。”她朦朦胧胧地说。 “我想确实差不多该睡觉了。”弗雷德亲了亲她的发顶,将她拉了起来。 米凯莉亚这两天究竟只睡了几个小时呢?她还没能算明白,韦斯莱先生的声音已经传遍了整个帐篷。 “起来!快点儿,起来,有紧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