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三十日下午,米凯莉亚又一次幻影显形到了陋居门口。很快她就发现屋里的氛围与往常不同,因为芙蓉的父母以及她的妹妹在这天上午到达了陋居,来帮他们一同布置婚礼。 她在厨房里碰见了他们,德拉库尔夫人将迷人的金发挽在身后,一眨眼就帮韦斯莱夫人擦干净了烤炉;芙蓉的妹妹加布丽·德拉库尔则像小尾巴一样跟在姐姐身后,用法语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等她和她们打完了招呼,又看到了院子里的德拉库尔先生,他正在连连夸赞放在门口的伴娘的鞋子,称它们“太可爱了”。 米凯莉亚走向干净平整的后院——在过去的十年里,它从来都长满了杂草——在鸡棚边上找到了哈利和罗恩。 “你们是在打扫鸡窝吗?”她看着他们手上的扫帚说。 “应该是。”罗恩回答。他的扫帚并没有动。 “你们需要帮手吗?”米凯莉亚又问。 “虽然我很想说需要,但韦斯莱夫人是不会同意三个人扎堆的。”哈利捧着鸡饲料说,“如果你确实要帮忙,可以去楼上看看,他们或许在忙着给每个房间更换花盆。” 于是米凯莉亚和他们告别,重新走回了屋里,向捧着一筐脏衣服的韦斯莱夫人问了好,走上楼去。 金妮正好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抱着一盆振翅灌木,大得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挡住了。 “哦,你好,莉亚。”她从巨大的叶片间探出头来,“你也来帮忙了吗?” 米凯莉亚上前搭了把手,帮她一起把灌木搬到楼梯口,让它在那儿懒洋洋地舞动。 金妮往楼下瞧了两眼,见韦斯莱夫人没有回来的迹象,便对米凯莉亚说:“走吧,去我房间歇会儿。” 米凯莉亚跟着她回到房间里,在她书桌旁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了。金妮大字型瘫倒在床上,显得精疲力尽。 “我敢说筹备婚礼是世界上最烦人的事情。”她不满地嘟囔道,“没完没了地整理房间,更换床单,给一大堆小礼品分门别类……” “婚礼果然还是应该简单随心点儿好,是不是?”米凯莉亚笑着说。 “等你和弗雷德结婚了,一定不能像现在这样麻烦。”金妮在床上打了个滚,认真地说。 在这之前米凯莉亚几乎从未考虑过这事儿,现在她光是想想便感到一阵眩晕,于是逃避一般地移开了目光,“等到时候再说吧,我觉得自己还远没到结婚的年纪呢。” 发现金妮没有回应她,米凯莉亚重新抬起头,看见她仰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那里竟也贴着一张霍利黑德哈比队的魁地奇海报。 米凯莉亚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道:“你最近还好吗,金妮?” 金妮摇摇头,从床上坐了起来。 “和哈利分手之后,我确实难过了一阵,”她淡淡地说,“原本已经好多了,不知怎么的,最近又总想起分手时他对我说的话。” 米凯莉亚看着她平静的侧脸,发觉任何安慰的话语在此刻都显得苍白。 “他是不是告诉你,他要去执行很危险的任务,所以不能再和你保持原来的关系?”她轻声问道。 “是啊,他向来这样,如果不去拯救世界就无法安心。”金妮说着,竟笑了起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被他这一点深深吸引,早在刚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会丢下我,一个人去面对危险,保护大家。” 她踢掉拖鞋,抱住膝盖,把脸埋进臂弯里。 “他不希望牵连到我,让我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被神秘人盯上,可是他有没有想过也许我根本不在乎这些呢?”她的声音闷闷的,有些颤抖。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保护你的办法了。”米凯莉亚望着她火红的头发,想象着她臂弯之下的悲伤表情,心中感到一阵钝痛,“他明白你是个坚强的姑娘,所以才会这么喜欢你,是不是?” 金妮抬起头,双眼红红的,朝她露出微笑。 “当然,我比他想象的还要坚强得多。”她说,“可是他也得明白,一旦错过就再也遇不到像我这样完美的姑娘了。” 米凯莉亚噗嗤一笑,赞同地说道:“他肯定早在喜欢上你的时候就意识到这一点了,金妮,如果他不能平平安安地回来,最后悔的人一定是他自己。” 她们没能再聊上多久,韦斯莱夫人就提着洗衣筐打开了门,将她们轰去楼下,命令她们把分好类的礼品一个个装进金色的礼物盒里,绑上丝带。 接近黄昏时,米凯莉亚终于有机会离开堆满了包装纸和礼物盒的客厅,跑到后院里去喘口气。 草地刚刚修剪过,空气里弥漫着青草的气味。那些地精挖出来的洞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