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胸口难受,她开口便带有几分柔弱可怜,“仙主...” 身后的云闲却一把拉起她来,扯到身后,满脸愤怒看着萧檀道,“锦妹妹,你不必同这种人卑躬屈膝。” 年似锦被迫站起身来,手脚有些许无措,懵在原地。 嗯?发生了什么? 这人在做什么? 不要命了吗?! 萧檀黑白分明的眸子看不出情绪,表情平淡却莫名带有窒息的压迫感。 现在跪回去似乎有点奇怪... 她心口堵得难受,脑袋一团浆糊,想不出应对之法。 萧檀忽而眉眼弯弯,笑容灿烂,一副清贵少年模样却让周遭笼上一层恐怖阴森。 “云公子倒是块硬骨头。”温和声音在年似锦耳中宛若死亡的宣判。 —— 结果还不算糟糕。 云闲就地同年轻瑶一起被关了起来,萧檀留在牢里,让人把年似锦带回寝房管着着。 身边的婢女换了一批人,先前的不用想也知是凶多吉少。 婢女点上安神熏香,帮她细细沐浴一番,换了干净衣裳。 可她的心口依旧堵得厉害,还隐隐泛着疼。 年似锦还不想死,她觉得家人的死亡有蹊跷,一直在默默暗中调查,如今才有了些许眉头。 她握住宝石手链,紧紧按在胸口,斜躺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 房门被推开,脚步身愈来愈进,年似锦缓缓睁开双眼,眼周微红,眼泪蓄在眼眶,我见犹怜地看着进房的萧檀。 她下榻赤脚往他奔去,轻纱随风飘起。 他直直略过她,视线未曾在她身上停留。 年似锦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他经过略起的凉风吹气她的鬓发。 她轻抿红唇,转身向他追去,坐在榻下,纤纤玉指轻轻抓着他手掌。 雨后的天气微凉,轻薄衣衫不御寒,冻得年似锦手脚冰凉。 萧檀已经把带血的衣裳换下,指节分明的手从娇软手掌中拔出,在桌上一下一下敲着,笑得如沐春风,声线丝毫不见笑意,“似锦...” 年似锦还未等话音落下,便趴在了他的腿上。 萧檀敲桌的手顿了一下。 冰肌雪肤透过红纱若隐若现,玉颈修长。 “我错了。”年似锦抬头看着他,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脸色稍显苍白。 萧檀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她稳了稳心神,控制不让自己发抖。 她可是见过的,这只净白修长的手,一把拧下一个刺客的脑袋,血还溅到了她脸上。 像是顶着一把随时会落到头上的剑,她吞了吞口水,“我不该跑去见其他宗门的人。” 萧檀眼睛眯了眯,声音很轻,“有着多年情分的人怎么是其他人呢?” 年似锦手上摸到萧檀挂在腰间的玉佩,玉佩带上些许他的体温,触手温暖。 她紧张无意识地摩挲着玉佩,声音娇软讨喜,“相识多年的友情情分和我们相比,可不就是外人嘛。” 恶贯满盈,人人惧怕又恨之入骨的活阎王,生的极为俊美,若不是黑白分明眸子涌动着骇人的戾气,便是活生生一个世家阳光少年模样。 他的声音如清幽深泉,悦耳动听,话语内容却让年似锦的心吊高几分,“啊,你还为了这个外人跑去牢房那肮脏地方。” 头上一下一下抚摸力道消失,脖颈处传来一阵冰凉,激起她的一阵战栗。 年似锦不仅想自救,还想让云闲活下来。 并非因为云闲是从小长到大的青梅竹马,也不是因为两家深厚的交情。 锦上添花的人不少,雪中送炭的人却寥寥无几。 她至今都还清晰记得,那日她刚回到镇上,便听闻家中已被烧得干净,母亲惨死大火。 父亲和弟弟外出清理暴动的灵兽,不慎出现意外双双身亡。 小妹侥幸活了下来,却昏迷不醒,被年家本家接了过去。 她出门一趟,回来变成孑然一身,到城门接她的,便是云闲。 后来,年似锦被胁迫替年轻瑶送到沉星殿,平日相交尚可的人,不是家中出了事无暇顾及,就是找借口躲着她。 唯有云闲,为了她的事情奔波劳走,生生把自己累倒。 她还欠着云闲的人情,此次不还,便再无未来。 年似锦明白,萧檀不讲道理,无论说什么都是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