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将近,寒风袭人。 年似锦裹着狐裘,慵懒倚在美人榻,脸庞娇媚,带着淡淡绯红,望着屋外寒风刮起地上的枯黄树叶。 她身体虚弱,不说费力,连费神都伤身,大多数时间只能这般无聊得待着。 “小姐最近怎么都起得这般早。”翠屏掀帘进来,连忙放下手中装着绣品的竹篮,在柜子里拿出被衾盖在年似锦腿上。 “又做噩梦了。”她身体好了些,如今这阵仗有点闷热,稍稍松开狐裘,问道,“翠屏,你说我是不是撞邪了?” 年似锦在心中叹气,她今日倒是没有梦到萧檀,反而梦到了限域里的那个丧命他手的小孩。 在梦里,小孩一直在哭喊着求救,像是梦魇一般,挥之不去。 她理智上明白自己无能为力,但心里总归还是愧疚万分。 因为身体羸弱,在现实生活中她被保护得很好,何曾见过这番骇人场景。 即使前段日子在梦里见了许多腥风血雨,她想起来总像是隔着一层薄纱,记不真切,想不清楚,也没多吓着她。 不过,若是遇到相似情景,那个梦里的相应情节仿佛真实发生般涌入她脑海。 很是烦人。 翠屏坐在她身旁椅子上,继续绣着手中的绣品,“要不要找个大师来看看?最近小姐的确总是走神。” 大师倒是不必了,走神都是因为那个梦里某些回忆窜进脑海里,影响她思绪。 要把这恼人的梦给弄清楚才是正事。 “最近事情是多了些。”她伸长白皙的脖子瞧着翠屏手拿针线,灵巧的手在绣绷两面上下翻飞,她问,“青田是不是还在禁足?” 翠屏停下手中动作,抬头看向年似锦,绣绷一放,倾身过来,把年似锦微微敞开的狐裘又拢了起来。 年似锦:翠屏,我热...... 但她不太敢说出来,翠屏总觉得她冷,而且能罗列一大堆理由要求她注意保暖。 每次她都说不过,耳朵还要被唠叨得快起茧子。 “夫人罚她禁足一个月,她也真是大胆,敢把小姐往那脏污地方带!”翠屏语气有两分生气,绣针刺向帕子的力道重了许多。 年似锦讪讪把头缩回来。 “好罢。” 但,还有五天才满一个月,她等不及了。 —— 今日日头晴好,驱赶了不少寒气。 “青田,你在里面吗?”鬼鬼祟祟的声音传来,窗外倒映出一个臃肿的身影,探头探脑地在左右摇晃。 青田起身,打开窗户,来人挤眉弄眼,纤细手指放在红唇前示意她安静。 窗外之人双手撑在窗台,欲翻进屋内。 撑了一下,未能成功。 再撑一下,脸都憋红了依旧无果。 “都怪翠屏,硬要我穿那么多衣服,行动多不便啊。”年似锦嘟起红唇,不满嘟囔。 “小姐冬日容易着凉,生起病来可不是开玩笑的。”青田拍了拍年似锦肩膀,修长手指指向门口,声音雌性莫辨,“您还是从门口进来吧。” “门口?小傻子,你被禁足,门口上锁了。” “没有上锁。” “你不懂,我经常被禁足,我熟悉。”话音刚落,年似锦对上青田笃定的眼神。 莫不是真的没锁? 年似锦狐疑地兜到门口,看到房门有锁。 就说嘛! 欲回去继续攀窗。 门却随着吱呀一声被打开,铁锁撞在木门上发出沉闷声音。 年似锦呆呆看着出现在门口的青田,她头发高高束起,垂下一条马尾,绑了一条浅碧发带,发髻装饰着一颗温润宝石。 她的眼睛从疑惑不解、恍然大悟、再到咬牙切齿。 这锁竟是虚虚挂着的。 合着只有她被禁足才是关严严实实。 算了算了,莫生气,正事要紧。 年似锦顶着红彤彤的脸蛋进到青田屋内,捧着青田递过来的热茶,小声开口道,“青田,你陪我出去一趟。” “不行。”青田回答得干脆利落。 “你都不问我去哪里!” “哪里?” “销金窟。” “不行。” ...... 年似锦嘴角瘪下,稍微酝酿一番,热茶袅袅白烟迷了她的眼,委屈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