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门口,孔非缓缓走过来,全身上下都淋湿了,他也没有走快一步。他在较劲。 和谁? 一辆车停在门口,车里面走出来一个女人,是袁澹。 “你怎么不打伞啊?你不怕死吗?”她撑起一把伞跑到孔非旁边。 “以前怕,现在不怕了。” 袁澹看见他手里攥着的戒指,知道他见了陆衿。 “身体最大,你知道吗?你要好好的,其他事先放在一边。”她尽量温柔地说。 “这样凑合着活着,不如不活。活着却爱不到我要爱的人,我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你有家人啊。你爸妈,你儿子,都希望你好好的。你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女人这样糟蹋自己呢?” “我不是为了一个女人。你怎么会明白我呢?”孔非冷笑一声,进了车,这辆车会带他去机场,然后去北京。 “傻子。你太糊涂了!”袁澹在车外激动地喊,“为了一个陆衿值得吗?” 车开走了,孔非没有回答。袁澹还需要帮他处理广州的一些事物,晚几天回北京。这是她答应孔非的,如果他尽快回北京,她会处理好这些事情。 夏凌靠近袁澹的背影,听见了她说的话。 “您刚刚是说陆衿吗?” “你是?”袁澹本能地退后,警惕地看着她。 夏凌不像坏人,她背着奢侈品包包,喷着高档的香水,妆容精致,谈吐从容。 “我似乎认识您说的这位陆小姐。值得吗?好问题,我也想问问我的丈夫。” “问问你的丈夫?” “您说的陆衿是那个言情小说家吧,写过几部小说,就觉得自己了不起。把我们一家害得好惨啊。” 袁澹有点好奇,但还是觉得不要淌这趟浑水,于是笑了笑,转身准备离去。 “如果您要扳倒她,算我一个。”夏凌对着她的背影说。 雨滴还在落。 “我想她并没有强大到需要我们这么兴师动众地扳倒,她不过还是个小姑娘。”袁澹望着夏凌,她眼底那种决绝令她不解。是什么样的恩怨,让这位面容姣好妆容精致的女人面露如此愠色? “我的丈夫为了她要和我悔婚。” 雨点还在不停落下,袁澹停下脚步,远处是医院里嘈杂的人声,她们周围只有湿润的空气,一切都静默着。 这是一颗陈年的炸弹吗? 袁澹不动声色地回头看她。 夏凌居然泪流满面,让袁澹没有办法无动于衷,她搀扶住夏凌,两人到路边的一间小店坐下。医院附近,都是给病人家属们歇脚,做餐饮生意的,咖啡厅是找不到的,毕竟在这样的地方喝一杯咖啡实在于心不忍。 店主们对泪流满面的人们见怪不怪,服务员递上菜单。袁澹做主,点了一碗姜汤。 她没打算问任何事情,她对这些事情都不感兴趣。 可是夏凌没打算放过她。 “陆衿这个人我知道的,她就是爱勾三搭四,与人暧昧不清。” 袁澹只是听着。 “她和我丈夫做过几年同学,非缠着我丈夫不放了,本来我们在美国呆的好好的,为了她,我丈夫非要飞回国。你说她是不是贱,这样的人还配写书?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作家了?” 袁澹听着。 “我深表同情。”她说。 夏凌不甘心,她有一种直觉,这个女人应该成为她的同盟。 “这么多年,我尽心尽力爱着我老公,凭什么她一夜之间就能夺走一切?还有道理可讲吗?知三当三,她也是这么勾引你老公的吧?不要脸。” 袁澹只是浅笑,没有回应。 “你一点也不恨她吗?”夏凌忍不住问。 “好多年了。” 好多年?夏凌知道这背后一定有隐情。陆衿果真是小三?她觉得好畅快。 按耐住兴奋的嘴角,她继续苦着脸说:“时间并不能抚平伤疤啊,在你心里,受伤的地方就是一直在的,怎么能过去呢?” 见袁澹没有反应,她又说:“除非你不像我爱我老公一样爱着你老公。除非你没有拼尽全力也要守护的人。除非这样,不然一个女人是做不到你这个地步的。” 袁澹淡淡地点点头。 “我们只是初次见面,萍水相逢,没有必要互相吐露心声吧。关于你说的爱也好,守护也好,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有要守护的人,而且可以以你想象不到的程度守护。但这些都无所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