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从眼角流出,夏雪言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死亡。 可是并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忽然听到惨叫声一片,再一睁眼,只见那十几个黑衣人都已身中数箭,跌下马去痛苦挣扎□□,不久便都一动不动。 树林里奔腾的马蹄声越来越清晰,夏雪言感觉到悬崖都在跟着颤抖。 叶鹤云第一个冲出树林,骑着骏马穿着戎装出现在绝望的夏雪言面前。 夏雪言的泪水一瞬间夺眶而出,身下的白马有灵性似的,踏着欢快的步伐跑过去停在叶鹤云身边。 叶鹤云伸手抹去夏雪言脸上的泪珠,“哭什么,我不是来了吗?” 夏雪言这才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已经与死亡擦肩而过,她声音颤抖着,“救救红霞……她中箭了……” 叶鹤云探了探红霞的鼻息,又看看她背后的箭,“我们赶快回府!” 三天后傍晚,王府里抬出一口棺材,一行几十个人穿着孝衣护送,漫天洋洋洒洒地飘舞着白色纸钱。 叶鹤云和夏雪言身着素服站在门口目送他们远去。 王府昭告众人,婢女红霞坚毅勇敢,护主牺牲,世子以其妹之名义将之厚葬。 一时间,婢女忠心护主的事迹传遍大街小巷。 王府内,夏雪言正在亲自给红霞上药,红霞身体一颤,微微动了一下。 “你醒了?”夏雪言看着红霞微睁的眼睛,几乎要哭了出来。 那一箭并未伤及要害,经过夏雪言的精心照料,红霞日渐好转,只是每日沉默寡言,闷闷不乐。 “红霞,”夏雪言拉着红霞的手坐在床边,“我想,你跟着我总归是不好的,如今林瑾兰已经以为你死了,你也不必再担心她会杀你灭口,鹤云说他在乡下买了一处宅子,让人护送你,你便在那里安心生活吧。” 红霞却忽然涌出泪水,夏雪言忙用手帕帮她擦拭。 “怎么了?这些天你可有什么心事?” “我……我的母亲还在王后手里……”红霞越哭越伤心。 夏雪言揽着她的肩,不知该怎么安慰,她之前与叶鹤云说过此事,但叶鹤云只是答应,后来却一直没有消息。 又过了几日,夏雪言正与红霞在院子里侍弄花草,忽然跑进来一道身影。 “红霞姑娘!” 红霞一看,这不是侍卫陈同吗?他那日与数人奋战,倒在血泊中,竟然没有死! 夏雪言早就察觉到陈同看红霞的眼神不对,以前还以为他是王后派来的奸细,如今想来,原来是他对红霞有意。 “多谢那日你替我们拦下追兵,苍天有眼,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红霞微微行了个礼。 陈同平日脸上总看不出表情,如今却羞涩一笑,挠了挠头,“是,苍天有眼,咱们都大难不死。” “那个……红霞姑娘,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陈同不忘来此的目的。 “什么人?”红霞疑惑,夏雪言也好奇。 陈同却卖关子不肯说,两人跟着他去往正厅,才走到门廊下,听着厅里的人言声,红霞忽然脚步一顿,然后快步跑到敞开的门前。 她扶着门框,脚下发软,忽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迸发,“娘!” 那妇人转身一看,也流出泪水,蹒跚地走来,和红霞跪在一起抱头痛哭。 两人被旁人搀扶着起来,待她们诉过相思之苦,红霞才问清原委。 原来叶鹤云一早便派人寻找,后来发现王后的人在暗中监视红霞的母亲,于是叶鹤云便派人假扮强盗,假装入室盗窃后一把火烧了那老屋,将红霞的母亲接回府中,由于路途遥远恐生变故,所以才没告诉红霞此事。也怕老人忧心,红霞受伤的事他们也未提及。 叶鹤云让人置办了一桌酒席,以护主有功为由,让陈同也留下一起同吃。 席间,夏雪言劝说红霞,“王后心思歹毒,以后她可能会再生事端,安全起见,明日一早你和老人家便启程吧,鹤云已把一切都安排妥当。” 红霞和母亲再三谢过夏雪言和叶鹤云,忆起从前,又是频频抹泪。 叶鹤云看着闷头灌下一盅酒的陈同,笑着问,“红霞姑娘可有心上人?” 此话问得太突然,红霞一时语塞,红了脸颊,她低头道,“世子说笑了。” “哈哈哈,”叶鹤云豪爽大笑,“如此说来就是没有了,那你看陈同兄弟如何?你们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难过。” 红霞咬着下唇,看了眼愣住的陈同,红着脸低下头没有说话。 夏雪言见状,朝陈同使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