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鹤云利落地抽剑出鞘,做好出击的准备,一旁的侍卫也不再阻拦,拔出佩剑护在南平王左边。 他们被穿着盔甲的侍卫团团围住,一排铮亮的剑影寒气逼人,侍卫们步步紧逼,包围圈越来越小。 叶鹤云绷紧了神经,握着剑柄的手咔咔作响,骨节分明。 “你们两个退下!”南平王依然笔直地跪在地上,转头厉声大喝,又拱手向国主说道,“我叶朗一辈子忠心效国,为苍离出生入死,绝无二心,请国主查明真相还我清白。” 南平王被两个侍卫押解起来,正要离开。 “父亲!” “叶鹤云!”南平王喝住还要动手的叶鹤云,路过他身边时小声说道,“你母亲思念你,你速速回家,照顾好她!” 看着父亲被押走的背影,叶鹤云眉头蹙成一团,紧咬牙关,握紧了拳头。 夜晚,林瑾兰与国主颠鸾倒凤之后,她把脸靠在国主胸口,眼中闪过一丝狡诈。 “国主,南平王虽战功无数,但他的忠心只是嘴上之言,”林瑾兰又开始挑拨离间,“他们一家的所作所为实在是猖狂。” “嗯……”国主闭着眼睛长哼一声,不知是在回应林瑾兰还是睡得正迷糊。 林瑾兰柔若无骨,纤纤玉指在国主胸膛上轻巧地划着圈,“之前南平王妃敢在那么多宫人面前质问您,让您下不来台面,今日在殿上叶鹤云竟敢对您拔刀相向,夏雪言那个贱婢也敢伤您,连那王府的侍卫都敢在您面前拔刀造次。而且叶鹤云与怜妃青梅竹马,他到现在才纳了个妾……臣妾听说他一直因您纳了怜妃而对您不满呢……他们不就是仗着南平王势大,不把您放在眼里吗?要是再不除掉他们……恐怕后患无穷啊。” “嗯……”国主幽幽地睁开眼,揽上林瑾兰的腰,“我早就疑心于他,但南平王在飞虎军中深得人心,南平王妃母家势力雄厚,怕是轻易动不得他们呀。” “国主,如此更是应该早日除掉他们。”林瑾兰坐起身来,香肩半露,“南平王的势力只会越来越强大,若不趁此机会将其除去,恐怕日后他们介怀您今日抓了他,起兵造反,到时他手握兵权,我们怕是抵挡不住,何不先下手为强?” 国主早有铲除南平之意,“爱妃可有妙计?” 林瑾兰妖魅地看着国主,语气幽幽,“听闻南平王早年在战场上受了重伤,身有旧疾,地牢阴暗潮湿,若是他受了风寒旧疾复发……那可怨不得旁人。” 国主捋着杂乱的胡须,眯着眼睛思忖,“可是当朝确实无一人能如南平王一般勇猛啊。” “国主不必烦忧,”林瑾兰露出势在必得的表情,“您与先王后的大世子已经二十有六,臣妾还记得大世子在狩猎大会上夺得头筹的风光呢。若是让大世子接手飞虎军,国主您便又多了一条可靠的臂膀呢。” “嗯……”国主慢慢地点着头,“诺德从小聪慧机灵,就是脾气急躁了些,所以孤一直没让他担当什么大任,就是想磨磨他的脾气。如今,确实也该让他历练历练了。” 自那日南平王被抓后,南平王妃着急上火,便一病不起。夏雪言和叶鹤云日日守在王妃身边。 夏雪言刚换了块新的湿帕子,一个小厮连滚带爬抹着眼泪跑进来,王妃感受的动静,皱眉动了动,叶鹤云示意他别说话,安抚好王妃后才一起出去。 “何事?”叶鹤云见他如此模样,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世子……”小厮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哽咽道,“王爷……王爷他……薨了!” 叶鹤云猛地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提起来,目眦欲裂,“再敢胡说八道我撕了你!” 那小厮哭得伤心,涕泗横流,“世子……我……我没瞎说,宫里传来消息,王爷他旧疾复发,昨天夜里……没了……” 叶鹤云松开手,脚步不稳,连着后退几步,被夏雪言扶住。 他嘴里喃喃着,“不可能……不可能……”眼泪无声地流出来。 夏雪言见那小厮哭得伤心,担心地看了看南平王妃的卧房,“你先下去吧,先别告诉王妃,她正病着,受不了如此打击。” 仆人走后,夏雪言看着呆住的叶鹤云,过去握住他的手,“王妃现在需要你……” 叶鹤云清醒过来,眉头紧紧锁着,看着夏雪言半天才开口,“你照顾好母亲,我要进宫。” 叶鹤云甩开夏雪言的手就要离开,夏雪言心中极其不安,抓住了他的衣袖。 “鹤云!我也知道南平王死得蹊跷,但此刻宫中凶险,待我们……” “我等不了!”叶鹤云打断夏雪言的话,眼泪夺眶而出,“……我的父亲冤死!我怎么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