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敬之的心顿时漏跳了一拍。脑中很快浮现中秋之夜,一名女子,也是这身装扮,舌战群妇的画面。当时只不过匆匆一瞥,这第二次相见,她又戴着面沙,自己竟立时认出她来。 平复好心情,不禁也对着她莞尔一笑。知道她此时有心与他作对子,于是又起了个头: “善报恶报循环果报,早报晚报如何不报。” “名场利场无非戏场,上场下场都在当场。” …… 女子一身绿衫,亭亭玉立,星目朗音,那晚见之颇有江湖之气,没想到文采亦是不输名门。几个来回下来,姚敬之对此女更是心生钦慕。 女子见姚敬之愣神,于是问道: “公子词中如何有些消沉?不如下一句,由我来起个头,如何?” 姚敬之轻颔首,那女子将头轻昂,一副少女之气说道: “那你听好了:‘笑古笑今,笑东笑西笑南笑北,笑来笑去,笑自己原来无知无识。’” “好一个笑古笑今!我对:‘观事观物,观天观地观日观月,观上观下,观他人总是有高有低’。” “好!一粒米中藏世界,下一句?” “半边锅内煮乾坤!” “翠翠殷殷,处处花花果果。” “风风雨雨,年年暮暮朝朝。” “男女平权,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阴阳合历,你过你的年,我过我的年。”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并未过多思索,张口就来。一连对了十来个对子,众人的眼光渐渐朝他们这转过来。两人也不以为意,又对了几个,最后姚敬之想了个比较难的,有心考考那女子。虽然有些难度,但以方才那女子的水平,想一下,必定也能对上。没想到那女子却有心承让,并未多想,便摇头自谦道: “公子才思过人,小女子甘拜下风!” 姚敬之余光一瞥众人,知她不愿再对了,深感还没过瘾,不想就此结束,却又不知如何继续。正在踌躇之,那女子接着脆声道: “文不如公子,不知腿脚能否向公子请教一二?” 姚敬之一听,立时兴致勃勃应道:“当然。姑娘想如何比呢?” 女子却是越过姚敬之,将眼睛望向坐在主席间的柳飘飘,拱手提了提嗓音,脆声道: “今日初到宝地,有荣幸识得姚公子和诸多才子佳人,小女子不才,想邀姚公子一起,借宝地助兴同乐,不知可否?” 现场虽然吵杂,但这一句话,说得甚是铿锵有力,瞬间引来大家的注意。柳飘飘见这女子气度不凡,弱而不媚大方应承: “当然可以。不知姑娘意欲如何助兴?” “客随主便,如果您不介意,可否请主人家赐个玩法?” 柳飘飘一愣,不过很快转神,倒是一个妙人,笑道: “我看姑娘虽面蒙轻沙,不得见芳容,想必也定是一个如花妙人。” 随既取下自己头上的一朵花饰,走上二楼。 “此花在谁手上,谁便胜出如何?” “好!” 姚敬之被此女突然小摆一道,但也不以为意,也应道:“甚妙!” 柳飘飘将花朝上抛出,刚脱手,女子率先轻跳,一跃直上二楼般高。在手快要抓住花时,姚敬之手一带,花已经在手上了。女子在空中顺势朝墙壁一点,两人在空中短暂交手。女子功夫终究差去姚敬之许多,几番交手下来,花饰依然还在姚敬之手上。未落地之前,便不算输。那女子果然好强,竟坚持到最后一刻。两人在最后落地胜负已现时,姚敬之的脚在落地的刹那,突然一个空中翻身,手上的花,已经稳稳的插在了那女子头上。 “公子好俊的轻功,小女输了!文不如公子,武也逊公子许多,小女子这下当真心服口服!” “花在姑娘身上,何来胜出?更何况姑娘本就如花儿一般,我这等粗汉还未出手,便已落下乘了。” 那女子轻笑不语,只盈盈一拜以回礼,更是对姚敬之添了几份好感。 姚敬之两眼灼灼,翩翩有礼道:“在下姚敬之,姑娘能否请教高姓大名?” “沈君仪。” “才学惊人,仪态大方,真乃女中豪杰,姚敬之钦佩。” 此女举手投足自带风采,只是不知这轻沙后面又是否一般风流。 此时从大堂里侧传来击掌声,一个哄亮清雅的声音传出,正是观摩这对碧人许久的月隐。 “太妙太妙,筑巢引凤,来了这许多才子佳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