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飘飘走出来,将空间留给月隐和姬无双后,想起沈君仪今天过来了。于是便没有回屋,而是转了个角,直接去到为她安排的房里。 一进房门,就见李远用手撑着,整个身子像没了骨一般趴在桌上。那双长眼却是精神抖擞,炯炯放光的看着沈君仪。见柳飘飘进来,沈君仪便停下了手中的事,将她让进屋。李远只是直了直身子,一手撑着脑袋,继续看沈君仪。 柳飘飘见李远那花痴的模样,掩嘴轻笑,说道: “看够了没?你先出去吧,我有话要和妹妹谈。” 连示意了几次,李远却装聋作哑,继续赖在屋内。直到沈君仪出言相请,才极不情愿的出去了。 外间终于静下来,从内室走出一名女子,宽松的长裙难掩隆起的肚子。虽没有沈君仪那般夺目,但一看也是大家闺秀风范。 柳飘飘一见这女子模样,又心安几分。 “这位想必便是你姐姐了。” 那女子上前行了个礼后,用眼睛向沈君仪轻轻示意,沈君仪轻颔首,掀起下裙摆,向柳飘飘行了个跪拜大礼。 “谢谢柳姐姐,收留我们主仆二人!昨天人多不方便,今日阿碧如实相告,求姐姐原谅。” 柳飘飘欲扶的手僵在空中,诧异道:“阿碧?” “是,其实我不叫沈君仪,我叫沈阿碧。” 柳飘飘的脸瞬间僵了三分,敢情连名都是假的啊!心中有些不快,寻了个位坐下,静听下文。 “阿碧自小无父无母,流浪街头,吃百家饭长到五岁。后来遇到小姐,才被沈家收养,沈府待我如亲人,所以随了沈家姓。沈君仪是我家小姐的芳名,她就是我昨晚说的姐姐。” 柳飘飘诧异的看着那个真的沈君仪,又看看之前自称沈君仪的沈阿碧,被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继续探问道: “那你小姐的夫家呢?” “说来话长。我家小姐爱上了一个番人,便与他私定了终身,有了一夜之实。没想到便有了身孕,如今家不能回,而那个人,自那一夜后便消失了。我和小姐害怕老爷责怪,于是从府里逃了出来,流落四处。前段时间才来到了大都。我和小姐见这里繁华,于是便租了屋,打算在这儿落脚。 近来得知烟雨楼开张,以才汇友,觉着好奇,于是有心打听了一番。没想到烟雨楼不似其它红楼,里面的姑娘来去自由。又闻烟雨楼当家,本就是才貌过人的奇女子,于是我和小姐便动了来这的心思。烟雨楼人多汇杂,也方便我们打探那人的消息。 所以昨晚阿碧斗胆不请自来,有心献丑得到姐姐的注意,以期能够得到姐姐的认同和许可。现在直言相告,请姐姐莫要怪罪妹妹不懂事,还有昨日对您的隐瞒。您要打要罚阿碧都可以,只求姐姐同意我和小姐留在烟雨楼。” 阿碧说完向柳飘飘不停的磕头,沈君仪看着虽有不忍,但也没有拦她。 柳飘飘听沈阿碧这一番话下来,也大致明白了情由。不动生色的看了眼真的沈君仪,见她垂目默许,看来两人这一出是早有打算了。她平日里最厌人逼迫,若是扶了她,这事便算认下来,她俩将来的一切,也定是要护下的。心中不禁有些懊悔,昨晚自己太过冲动,只想着将这个妙人入了烟雨楼,许多事没问清楚,现被人将了军。虽然让她俩进来也无妨,但心里总有些不痛快。 正踌躇时,门突然从外面推开,李远急急的冲进来。柳飘飘横了他一眼,碎道: “你怎么还没走?” 李远全不在意,扯着柳飘飘手袖请求道: “柳姐姐,你就答应了吧!她们两个女子孤身在外,挺可怜的。如若能留在烟雨楼,这姐妹多,也多了些照应。” “谁是你姐姐,也不知道害臊,我还比你小一岁呢!” “是是是,我李远脸皮大都第一厚,不,是天下第一厚!只要你答应,说我什么都成!” 柳飘飘无奈叹了口气,李远既然来周旋,这面子也是要给的。况且她俩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也不是说回家就回家的,只是气一下没顺,想稍微为难下她。往后她俩在烟雨楼住下,也会记着今次的好,以后若有些什么事,也更好管些。 李远见柳飘飘没说话,以为柳飘飘不同意,又继续求道: “要不这样,她俩在这的一切开销,都从我这出,往后有什么事,也由我担着如何?” “你当我这烟雨楼,连个人都养不起啊?我的人有事,用得着你担?” 李远没有反应过来,地上的沈阿碧面上一喜,立时向柳飘飘磕头道谢: “谢谢柳姐姐!” 柳飘飘站起来,抚起沈阿碧,温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