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起来吧!往后别动不动又是下跪,又是磕头的。还是昨晚那句话,你我是姐妹,不分主仆。” 说着抚了抚沈阿碧的额头和秀发,那额上已现乌青,倒也实诚,心中便多加了层喜欢。当真是个好姑娘,兰质蕙心,美貌才识皆不凡,还如此忠主。说了两句贴已话又问道: “容我再多请问一句,你要挂牌扬名,也是为了寻那个人吗?” “不错,希望有一天他能到大都,听到沈君仪的名字,能想起我家小姐来。” 柳飘飘叹气道: “只是这样的人,既已不义在先,还打探个什么,恕我直言,趁早忘了才是!”这小姐人也看着不错,便也当自己人一般,直言不讳。 一直坐在一旁的沈君仪,噙着泪道:“其实也不能全怪他,怪只怪我。” “小姐……” 沈阿碧想出言相阻,却被沈君仪握住手制止道: “阿碧,柳姐姐都这么以诚相待,我又何需还要这所谓的面子?这事说来也不怕柳姐姐笑话。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我这个丫鬟,比我这个小姐强过百倍。小时候不觉得,可是渐渐长大,她越发的美丽,我对她也开始变了。越来越嫉恨她,经常想着难为她,甚至想赶她走。可是必竟自小陪着一块长大,心中又不舍,这种矛盾你能理解吗?” 柳飘飘不语,而阿碧眼眶已泛红。 沈君仪继续说道:“但是这傻丫头,不论我如何对她,她总是以德抱怨的服侍我,真心待我。我对她也就一直在嫉妒与感激中徘徊。直到有一天,沈府来了个异邦番人,我便更容不下她了。这人从遥远的地方来,满肚子的故事,而他本人也是一个故事。他为了求仙访道,一人跋山涉水来到我们这里。 我深深的被他吸引了,可是有一天,发现他喜欢的不是我,是阿碧,而他一直以为阿碧叫沈君仪。于是我便开始折磨阿碧,还把她关在黑房子里,不给她吃喝。他四处找阿碧,没有办法,乘着一夜,他喝了点酒,我扮作阿碧,与他私会。有了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终于有一天做下错事。 那天他醒来,发现枕边的人是我,而不是阿碧,询问我是怎么回事,问我阿碧在哪里。于是我便告诉他,夜夜与他相会的人是我,而我才叫沈君仪,他喜欢的叫阿碧。 他一时接受不了,不断的说着‘是沈君仪,又不是沈君仪,我喜欢的是沈君仪,又不是沈君仪。我喜欢的是谁?沈君仪是谁,我又是谁?’如此这话不断重复,似傻了一般。然后非要去找个我,一个人跌跌撞撞离开沈府,就此下落不明。” 听到此处,柳飘飘不禁有些感慨,喃喃自语道:“世间竟有这样的人,竟能困在我是谁里。” 阿碧灿然一笑道: “若是说别人这般,我倒是不信,但是他却是真的。他脑子里天天想的就是,什么生从哪来,死去哪里的,呆的很,有时候……”阿碧本想再言语,顿感不妥,便停住了,用眼偷看沈君仪。 在旁边的李朗,看着阿碧的神色,心中五味陈杂。当真是个好女子,才色俱佳,人品更是难得。让谁见了不喜欢呢?只是不知阿碧是否也对那个番人有意? 沈君仪看阿碧顾及自己,神色更伤,是她害了他们三人。继续说道: “我父亲得知我做的错事,将我禁足,却没想到竟有了他的孩子。必竟是一条生命,不论他是否喜欢我,我坚持要把他生下来。父亲不许,我求阿碧帮我逃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可是,我这里人多口杂,若是被你父亲发现,我没有关系,就怕又让你……” “只要生下孩子,想必父亲到时候,也不会再难为这孩子了,必竟是我生的孩子。父亲有五个儿子,却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向来疼我。” 可是现今是这般想,却不知来日又是一番情境,只剩一声叹息了。 “好吧!你既已决定,我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阿碧此时却握住柳飘飘的手道:“柳姐姐,我还有一事相求。” “如何?” “我真名叫沈阿碧,而不是沈君仪这件事,不要告诉旁人好吗?” 说完用眼看向旁边的李远,这话更是说给他听的。 柳飘飘拍了拍阿碧的手背,承诺道:“那是自然,呵呵,不过你们又为何告诉我?若是你不说,我也不会知道。你们就不怕,我借此对你们起什么歹心么?” 沈君仪和阿碧主仆对视一眼,沈君仪微笑道: “姚公子的为人其实我是有耳闻的,父亲和他爹爹常有生意上的往来,他能在这拜师,自有他的道理。” 李远听到这话,瞬间不开心了,寒着脸不乐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