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躺着干嘛,有没有阳气关你什么事,理那么多。”月隐说罢,便侧身朝里面翻去,心里却是松口气,好家伙,总算出声了。 没想到这次,张一化却没按自己的套路来,背后传来一顿怒语: “我有什么理由管你,又有什么资格管你,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随便你!” 连着几日来的气闷,张一化终于忍不住了,摔门而去。 气月隐不知爱惜自己,只顾耍孩子脾气胡闹,更恼自己为何要这般牵牵挂挂。目的已然就在眼前,不是快点听从师命带他上山,从此自己安心修行么? 月隐出白陀山已有一段时日,师父又怎能不得到消息,只怕此时早已怪罪自己行事拖延。再一想,师父要月隐上山所为何事?隐隐的担心让他不安烦燥。 月隐只要离开白陀山的阵法,是否能打破活过两个月之说?所有事让张一化焦头烂额,深眉紧索。新月那天出来,到今日已经过去二十多天了,很快又到朔月,月隐的时日一天少一天。 另一边,想到鬼王如何任由自己,将月隐带出白陀山。以鬼王肖对月隐的疼惜,断不会轻易试险,这个隐情又是什么?很显然鬼王一直派人在暗中保护月隐,可是终究是出了白陀山,月隐在山下多留一天,便多一天危险。前天月隐遭伏,虽有鬼王手下帮助,其中也有庄氏护卫参与,这次又欠庄氏皇族一个人情。自己最不愿参与的便是红尘中俗事,可是为了月隐,欠的人情,总有一天要还的。只是不知,到时对方要自己以何种方式还。 张一化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两人一起看月亮的河边。轻叹一声,断去愁丝,开始调息静坐,眼观鼻,鼻观心,耳闻水声。本想随意坐坐,没想到渐入新境,天元大开,上下贯穿畅通至血管更细处。耳朵也比以前更是灵敏异常,远至上百里,近至蚂蚁爬过,都一清二楚。万物声音在耳边交响,却又不嘈杂,清清楚楚,心意在哪,哪里声音便清晰至极。 没想到耳根修行,竟如此之利,心中激奋,可是此心念一动,又失了方才的灵敏。于是又开始方才的方法,放松心意,耳闻水声,入流亡所,所入既寂,动静二相了然不生……境界又慢慢显现。张一化也不急着更进一步加深功法,只出出入入不断练习出入定。 而月隐一个人在房里,当四周静下来,心里空落落的。张一化真的被气走了,月隐也开始反思自己,好像的确是贪玩了点,惹了姬无双,又害了自己。 自悔不过两秒,月隐便把气撒在了那天晚上,让自己受阻的阴气上:如果不是那阴气干扰,又怎么会给了别人可乘之机?就那铁手袭击的速度,竟能伤到自己,真是没面子。 回来后,听张一化说话语气,那组跟着自己的黑衣人,他定是知道的了。月隐也懒得去深究,此时倒是那家阴气盘旋的人家,让月隐起了兴趣。他便是这般,即使是关系到自己身家性命,如果有人帮着操心了,他便能心大到完全不理。 此时心中琢磨着:又是一家差不多的,不如再去捞点好处,这次没那么多话讲,直接来强的。月隐想到便立时从床上竖起来,将一块台布揣兜里,脸上又蒙了块花布方巾,按晚上的记忆,向那户人家找去。 可是他不是张一化,记忆超群,只要走过的路,见过的人,必定都记得,看什么也都过目不忘。此时月隐一个人在大街上,找了一大圈也没找到。倒是他这装扮,青天白日一副夜行打劫模样,蒙着花色面巾,还大摇大摆的在路上行走,引来众多路人侧目和嘲笑。 很快到晌午时分,家家一片菜米余香,想起在白陀山,自己就常常在厨房显露身手。脑子这一动,瞬间来了继续寻找的动力,便不再溜达耽搁。再顾不得许多,索性跃上屋顶,用最直接的办法,探寻那户人家位置。 极目望去,果然看到不远处,有家屋顶有灰气盘旋,面积不小,却是极淡。看来要有些时间才出事,月隐估摸着,这次恐怕又是一个什么大帮派,人数还不少呢! 像他这样,白天扮成夜行盗贼翻墙爬瓦,早引来一片指指点点。等他站在那家人的屋顶上,还没跳下来,好家伙……下面早已站了几十号人,正拿着棍子在齐齐仰着头,在下面候着他。 月隐倒跟没事人一样,大声朝屋下面的人说道: “诶,各位,我要跳下来了,你们让个空给我,我就过来拿点东西。” 如此算是打完招呼,飞身下来,竟然真没遇着阻碍。于是开始这里翻翻,那里找找。月隐也不理会偶尔追上来的人,只顾着自己翻找。没想到这家院落还真的瞒大,一个厨房都让人寻半天。 等找到厨房,拿出预备好的布,将菜料一骨脑儿收入袋中。正打算走,见那帮人也不似开始一般追着他,只站在厨房门口围着他,一双双眼睛默默的看着他。 月隐心里想着:看这也是户大家,少一两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