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飘飘有了张一化的默认首肯,加紧张罗,自不在话下。第二天就找来怡红楼老板,也就是柳飘飘的婶婶说此事。而她婶婶也是豪气之人,立时答应出钱出力,甚至主动提出,开业初期,划拨几名姑娘过去充场。在柳飘飘的张罗下,即时就找来人,开始张罗物色无父无母,而且愿投身红尘的孤女。 月隐自不知道昨夜张一化出门,是去找柳飘飘了,更不知他们两之间已经达成某些默契。他一心只想着玩,连着起了两个大早,一溜烟往怡红楼里跑。刚巧大都有一处四合楼出租,已有几户商盯上,柳飘飘托人自作主张把它给盘了下来。 月隐不想有太多人知道自己,和柳飘飘两人戴了斗笠,一进门,便把大门关了。月隐背着手,走进院子里,柳飘飘亦步亦趋跟在身侧。月隐心中升起从未有过的满足感,他也是有家有业的人啦! “公子对这可还满意?” “满意,太满意了!刚刚看门头,不过三层楼,还以为是个小酒楼,里面应该也不大。没想到走进来,里面竟别有洞天,在这院中竟还有这么个现成的戏台子,后面也是曲径通幽,多出这么几间房舍相围而成。你看看,把这些杂草除了,再重新铺些石子路,搭些水谢石台错落期间,应该还是不错的。” “公子说的没错。您在这等等我,我去找来笔墨,把要改的地方先记下来,咱们现在就先看看,要改哪些地方可好?” 月隐双手捏了捏柳飘飘的脸,方圆的搓了搓,开心道: “就你聪明,快去吧,我在这等你!” 柳飘飘娇羞的打掉月隐的手,嘤咛一声跑开了。没一会,不知从哪寻来了简易的笔纸,两人一起开始指点江山,记录着每一个突发奇想。 第三天早上,月隐天一亮又想出门,像昨天一样往怡红楼里赶。 张一化鼻中长哼一口气,这人怎的如此没心没肺。心中虽不快,但嘴上依然还是清言淡语的模样,悠然说道: “今天就不要出门了,明天就是朔月了。那日我将任全的小夫人玲儿,送去靠西南方向的一户农家,发现一个好去处,那边太阳下山要晚许多,或许对你有用。还有,今天中午我们就要便动身,赶到西南方向,延迟日落。如果不行,到凌晨时我们再一直朝东方走,你看如何?” 月隐听到张一化谈正事,只得将伸在一半的脚,又默默收了回来。 “会不会麻烦了点,飞来飞去的。再说你还要带个我,而且……我最近吃得太好。”说着朝自己肚子摸摸,捏了捏新长出的肥肉。 “没关系,只要有用就可。” “哦,知道了!那我先去休息了。” 月隐被张一化一说,也没了再去怡红楼的兴致,于是也回到房内练气打坐。 张一化怕月隐盘着腿,凉了膝盖,于是拿了张毯子,盖在月隐腿上。月隐拿过毯子说道: “我自己来!” 张一化却没理他,继续帮他整理边边角角,一边念叨: “到时你要忍耐一会,痛了别太忍着,尽管喊出来,那样会舒服点。” 月隐颔首,闭上眼,一副入定姿态,不再多言。从小便觉自已是个麻烦,带给身边人的全是忧虑和担心。头疼每次都如九死一生,他却很少发狂喊叫,尽量克制忍着。他的这般隐忍,不似平日喜怒无常的性情,身边爱他的人,又如何不懂他的用心?他是怕身边的人看到他这个样子,而心疼难过,为他担忧。其实他却不知道,这样隐忍痛苦的他,更是让爱他的人纠心。 这次安排,更多的时候会在路上,张一化怕风太大,所以准备了几件厚实的衣服,和一件大斗蓬。到了正午,一切准备就绪,月隐见自己被张一化全幅武装的模样,心下暖暖的。一声谢谢也说不出来,有些情份,谢谢二字已经太浅。 算好时辰,看差不多可以出发了,张一化打出隐身符,架起剑。月隐站在旁边,两人十指相扣,乘风齐入云端。 月隐的莲花飘移,虽然后面也可以隐身空中行走,却只能短途,要长途跋涉,还是要有张一化的御剑术才行。张一化虽年轻,号称道学奇才,但终究是凡夫肉胎。现今架着两个人,加上如此远的距离,两人都明白,今夜势必是一场恶战。 日头渐斜,月隐眉心已开始不安的鼓动,知道是里面的灵体已经开始燥动。不想辜负此时良辰美景,俏俏的忍耐不适,月隐开始诗情画意起来,时不时吐几句不成文的诗句应景。 “江山如画脚下踏,寰宇天际纳苍生。笑看红尘三千丝,仗剑天涯明月心。” 张一化极目环顾,也被此时美景震撼。饶是经常架剑飞行,此时再看世界就在脚下,飞跃一座座高山湖泊,豪情万丈涌于胸前,既将到来的暴风骤雨,也没那么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