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大家都传他是被病烧坏了脑子,连交朋友也不会。 有些人在背后议论起来,那些话越传越难听,从三三两两的话语中慕冉才知道段以辰的家境究竟是怎样的,让她愧疚至今的五百万,原来还不抵每日接送段以辰上学那辆黑色的轿车贵。 校园里的桃树开了花,粉嫩的花瓣点缀着迟来的春意,石子路边也冒出点点绿色,微风拂过面颊,夹杂着凉意的同时也带着丝丝柔和。 慕冉望着校园内的景色,心意盎然,踏进班级时眼前闯进一个熟悉的身影。 段以辰来了。 几个月没见,他又变模样了,五官更加有棱角了,可能是错觉,慕冉觉得他黑了些。 段以辰起身为她让座,余光撇着,他甚至高了许多。 慕冉刚坐下,段以辰将桌子上精致的小盒子推到她面前,慕冉探着脑袋看了眼,是些零食,还有些没见过的水果。 “这个......” “每个人都有,剩下的都给你吧。”段以辰无所谓道。 慕冉惊奇的发现,段以辰竟然变声了。 从前他的声音有些稚嫩,带着小学生特有的青涩,现在一开口略显生涩暗哑,细听去还带些沧桑? 像撕裂声带的后遗症。 慕冉愣了半晌,“你的嗓子……” 段以辰脸又臭了,“你管不着!” 提了声调的缘故,嘶哑的嗓音有点像动画片里的唐老鸭。 慕冉没控制住笑了下。 “你笑什么?” “没…抱歉。”慕冉转过头,佯装看风景。 中午吃饭时辛月跟他说,段以辰这几个月都去了南方休养,这些吃的都是他从那面给同学带回来的礼物。 辛月显得有些兴奋,“他看起来挺高冷的,其实人还不错。” “嗯。”莫冉没有反驳。 可能是被慕冉嘲笑过的缘故,段以辰很少说话了,补课时也只是用点头、摇头、瞪眼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慕冉,“你可以说话的,我不会再笑了。” 然后收获白眼一枚。 慕冉觉得段以辰脾气特别不好,属于没有火星也会爆炸的大炸弹,自己每天小心翼翼的,但还是得不到什么好脸色。 不过段以辰再没跟她过不去,那些挖苦的话他再没说过。 慕冉觉得段以辰对她没那么仇视了。 是个好兆头。 初中生涯是一个重要的过度,毕业后会有一次大分流,成绩好的学生可以就读于市中心的百年老校,而没过本市最低分数线的只能是去外地或者乡下读书。 慕冉的目标是S市实验中学,那里的升学率已经达到百分之九十多,重点名校的占比也很高,老师说以她的成绩,若是发挥稳定的话是没问题的。 慕冉很期待,这距离她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忙忙碌碌的,转眼就升到了初三。 慕冉拿着段以辰的数学试卷,唉声叹气。 她一直想等到高中时去给低年级的学生补课赚钱,但是她给段以辰补了三年的数学,三年啊,他的成绩依旧稳定的维持在40–50之间。 这不禁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压根就不适合补课? “那个,我之前讲的是不是还不够清楚?”慕冉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段以辰投过目光,又瞥了眼她手里的试卷,无所谓道:“挺清楚的。” “那这里,公式为什么还是用错了呢?”慕冉指着试卷。 段以辰一愣,继而小眉头立马锁上,“你是在质问我吗?” “不是不是。”慕冉吓的赶紧摆手,解释着,“我只是怕是我教的不好。” 段以辰扭过头,杵着脸不看她。 慕冉微不可闻地叹口气,按着段以辰现在的成绩,估计是上不了市实验了,但是她转念一想,段以辰家世显赫,还用得着自己为他操心? 临毕业的一个月,班里的气氛紧张中又透着丝雀跃,对未知的一切保持高度的热情是人的本性,想起近在咫尺的高中生涯,同学们心里都默默期待着。 最近班里又在流行写同学录,慕冉学习成绩好,平时在班里与同学们相处的也算融洽,去个卫生间的功夫桌子上就已经有三四张同学录等她写了。 她前几天刚为辛月写过,不过就是套套近乎再写些对未来的祝福,慕冉拿起笔,认真的措词,一笔一画的写着对同学们的祈愿。 辛月凑过来,“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