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门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大喊声,“寿春郡主可安好?”“殿下可安好?” “皇孙可安好?”
阮朝汐接过白蝉递来的细布,站在千疮百孔的门,抬手拭去白皙脸颊的点点血迹, “外头何。”
“萧使君麾下左翎卫!”为首的中郎将大喊,“里头说话的可是寿春郡主?我等救驾来迟,郡主恕罪!还请郡主开门!”
“不开。”阮朝汐冷冷道,“你自报家门是左翎卫,你就是左翎卫了?叫你们萧使君自己来喊话,我们再开门不迟。”
门外急道,“我家萧使君不得空!今夜有贼逆哗变,意图逼宫,萧使君已经赶去式乾殿了!”
“谁知你说话真假?”阮朝汐扬声道,“你们若真是奉命前来护卫的左翎卫,就在门外护卫着。开不开殿门,等你家萧使君来了再说!”
门外嘀咕了几句,安静下来。
有内侍大着胆子凑去门边窥探。
只看,便飞快地跑来,“殿外的将士沿着宫道值守。看子……确实看守起宣慈殿来了。”
但阮朝汐经过这夜,谁也不信了。
“便是萧使君亲自过来,也不要急着开门。”她轻声吩咐下去,“心难测,谁知外头的将士奉了什么命,打算做什么。除非荀令君来了,亲自站在门外,你们见了再开门。”
羽林左卫见势不对,下溃散奔走。门外换了批,意图破门而入的攻势总算停下了。
激战了整时辰的庭院安静下来。
宫们陆陆续续从躲避箭雨的各处走出,收拾扎了满地的箭矢,把俘虏拖跩去殿室里集中看守,处置尸体,清扫血迹。
短短时辰的攻防激战令精疲力竭,众疲惫至极,不轮值守夜的宫纷纷在地上躺,就地入睡。
阮朝汐去了趟灯火通明的殿。老妃抱着沉睡的湛奴坐在卧床上,梵奴依偎在身边,黑亮的睛大睁着。
“嬢嬢,坏走了么?”
阮朝汐去盆里洗净了手,摸了摸他头上的髻。
“坏已经走了。现在门外的不见得是坏。我只是防备万,再三确认罢了。”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做好最坏的打算,准备最好的可能。剩下的,就只有字,等。”
殿外就此没了动静。
三更天,梵奴实在撑不住,枕着她的手肘睡下了。
曹老妃这些日子吃睡不好,头上斑白的银丝明显增加许。她抱着湛奴,叹息着和阮朝汐说话。
“看到你,就像看到我轻时候。等活到我这岁,这辈子算是看开了。佛经里说,苦海无涯。处处都是苦海里没了顶的苦命,捞出来,捞不了十。捞出来十,身边还有上百,上千,哪里捞的过来。索性两闭,不见心不烦,囫囵着过罢。”
阮朝汐笑了笑,“能捞是。对了,还未替我母亲谢过老妃。我母亲说,老妃当赠送的本佛经救了她。”
曹老妃摆摆手。“她是自己救了自己,不提了。等这事过去,我也把这些积攒的体己全捐出去,在京城里新建座佛寺,我也搬去佛寺里修行罢。这两孩子和你有缘,以你得空了,探望探望便是。”
阮朝汐轻轻抚摸着梵奴头顶的髻,并未应下。
“但臣女很快要出宫了。应该不在京城久留。”
曹老妃惋惜地转动佛珠。“才入京几日,怎么就要出京!你母亲呢,你丢下她在京城里,自己出京去?”
阮朝汐心里微微动,放下梵奴,起身拜倒。
“阿般和母亲相聚,不忍离别。母亲已经是带发修行的佛家居士,也早想摆脱俗世红尘。只是母亲身上还有淑妃的头衔,难以离京,不知老妃可否恩准……”
曹老妃明白她的意思,沉吟道,“你母亲是皇帝的。宫事我原本是不管的……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做主次,勾除宫里的头衔,让她干干净净入佛门便是。”
阮朝汐眶发热,郑重大礼拜谢,“谢老妃。”
“起来坐下罢。” 曹老妃怜爱地摸摸卧床上并肩睡熟的两幼童,“这俩孩子都可怜,纪没了娘,夜里都睡不安稳。你在京城时,来看看他们也就行了。”
“定。”
曹老妃又摸了摸梵奴,叹息说, “听闻皇帝不大好了,不知是不是定下梵奴,怎么还未见诏书啊……”
絮絮念叨时,忽然有疾奔过来,在寝殿外叫道,“郡主,萧使君来了!在外头叫门。”
阮朝汐应声道,“萧使君来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