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隔门问他。把他的来意和打算,事无巨细地问清楚。”
话音刚落,禀之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急忙道,“荀令君也来了,和萧使君同在外头。奴婢开不开门?”
阮朝汐微微怔,即刻起身!
——
更末时刻,浓重夜色逐渐褪去。
整夜的滂沱大雨逐渐转为淅淅沥沥的雨,雨势始终未停。东方显露出抹鱼肚白。
大批步兵疾奔的脚步声响彻宫道。桐油火把不畏雨,火把点亮的光芒团团聚拢殿门外,映亮黑沉天幕。
萧昉在门外声道,“阿般,我来了。开门!哎哟这门怎么戳成筛子了。”
阮朝汐透过孔洞往外望去。萧昉穿了身明晃晃的两档铠站在门外,弯腰打量着门上刀砍凿穿的痕迹。
荀玄微撑伞立于门外,凝目注视着千疮百孔的殿门。
看到熟悉的颀长身影,阮朝汐绷紧到了极致的心弦倏然松,眉瞬间舒展开来。
“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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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隔门听到了她的声音,打量着门上刀斧痕迹的目光转过来,直视门里。
伤痕累累的殿门吱呀呻\\吟着,从里打开了。阮朝汐当先迈出殿外,平静地唤了声,“三兄。”
雨势至今未停。阮朝汐整夜紧绷心弦,始终未换衣裳,周身早湿透了,内外几层单衣湿漉漉地贴在身上。长发也早湿透了,几缕乌黑发丝凌乱无章的贴在脸颊边。
细看起来,整的衣裳发髻都凌乱不堪,但她握剑出门那瞬间,神和气势十足锋锐,足以忽略身上凌乱的穿戴,只看到站在殿门中央的。
借着周围火光,荀玄微头便看到她脸上沾染的血痕。擦拭过,但擦拭得不干净。
皎洁玉色的动容颜染了血,女郎纤柔的手稳稳握着剑,矛盾而锐利,惊的夺目。
她踏出门的那刹那,门外所有的视线齐齐交汇过去,所有声响同时消失了。
寂静无声的瞬间里,有脚步声响起。
荀玄微撑伞走过震惊失语的萧昉身侧,缓步上台阶,十二骨纸伞移去阮朝汐头上,替她挡住细密雨丝。
伞柄往下半尺,油纸伞面隔绝了众视线。
荀玄微替她仔细地抹去雪白额头和脸颊处的血迹。“今夜惊险,险些出事。”
阮朝汐抬头冲他笑了笑,“还好。还能支撑。”
萧昉和荀玄微处,周围的兵马确实前来护卫,她极度绷紧的心弦丝丝地放松下来。“局面可安定了?”
“算是平定下了。”
荀玄微把伞略微抬起,对阮朝汐身跟随的宫道,“圣上夜里已经大行,停灵在式乾殿。你们可有准备白麻布?处门楣都可以挂起来了。国丧在即,各自准备丧衣。”
没有哭声,没有大礼长拜,宫疲惫而安静地开始准备麻布和丧衣。
荀玄微转过身来,留意到阮朝汐至今紧握手中的染血长剑。
“此地已经安全。剑可以收起了。”
阮朝汐低头去看手中的剑。
被提醒了句,她才蓦然意识到,手把剑柄握得紧,白皙秀气的手背浮起大片青筋,以至于松手的动作竟然变得困难。
她缓慢地把手指根根松开,剑身朝下,将剑柄递过去。
剑柄上片血迹。
她起先以为那些血迹是别的,直到荀玄微拉过她的右手,摊开手掌查看,她才赫然发现自己的右掌心不知何时早已鲜血淋漓,她竟不觉得痛。
染血手掌迅速蜷起,藏于身,她换了只手把剑递过去。“原物奉还。”
荀玄微凝视几剑身剑柄沾染的血迹,长剑归鞘,挂在腰间。
广袖在风中扬起,他抬手往前,毫不避忌地握住她的手。“随我出宫。”
阮朝汐吃了惊,本能地瞥向周。
李奕臣紧跟在身,瞧了着,不自然地咳了声,自己视线往旁边瞥去不看,抬手往周围挡,
“看什么看,别瞎看。”
这下欲盖弥彰,原本被伞遮挡着没留意到的视线也都齐刷刷盯过来。
阮朝汐听到萧昉清晰地倒抽了口气,她自己也无声地吸了口气,脸颊耳尖热辣辣的,不知现在什么颜色。
她飞快地往抽了下手,没抽动,低声道,“三兄!”
“大局已定,不必再顾忌什么。随我来,我把昨夜的事说给你听。”
油纸伞细心地撑在头顶挡雨,荀玄微紧握住她微凉的手,引她下了殿门几级台阶,往千秋门方向缓行。
路上简略和她说起。
“圣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