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泠很是吃惊,转头看去,陈二娘子见针灸馆有病人来,也不再叨扰杨泠,告辞离去。 杨泠迎上去,周瑛神情很是温柔看她,“杨娘。”他语气也柔软,抬起手指着自己面具道,“你看,我今日脱了幕离来找你,你曾说过的话,我都记在心上。” 杨泠不接此话,只问,“周郎,你怎么来了?” 周瑛捂嘴笑一下,“我刚从寺里回来,有事找你,恰巧见你站在针灸馆门口,就过来了。”他边说,边拿起自己荷包,从中取出一根红绳编的手绳,上面串有一颗平安珠,“这是我在寺里为你祈福求的,马上中秋月圆,你...戴着它过节吧。” 周瑛要送她手绳?杨泠慌忙摆手,“不成。” “成的。”周瑛伸手扯住杨泠衣袖,从半边脸看去,他面容端正柔和,嘴角噙着抹微笑,好似还有些脸红,“我们是朋友,朋友的祝福,你该收下。”他扬起一个可爱的笑脸,飞快地将红绳套在杨泠手腕上,帮她系起来。 “这不合适。”杨泠低头看着手绳,忍不住抬手去摸,周瑛双手交握身前,拘谨羞涩地,“我中秋不在镇上,本想约你一同过节,料想你那日也没空闲,索性...为你求这个手绳,陪你过个好节。” “周郎...”杨泠轻皱眉头,“你为何对我这么好呢?” “先前说了,我只是,觉得你人很好。”周瑛放轻声量,“我心中敬佩你,有情有义,对自己的病郎不离不弃,只但愿自己有一日,也能遇到与你一样的良人。” 杨泠惭愧地抬起头看周瑛,听他继续说,“我之前便听说过你夫郎,是病痛缠身的情况,我想,连那手不能举的病骨之人,你都能疼爱有加,天底下若能多些像你一样的娘子就好了。” 杨泠更加汗颜,“不,我不是...” 若非她知道书中剧情如何,她不会如此。 周瑛却深吸口气,微微歪头看着杨泠笑道,“好啦,我要回去了,杨娘,再过几天就是月圆佳节,我却马上要去寺庙里住上一阵子,为爹娘平安吃斋,不能与你见面,先同你道声佳节平安。” 杨泠点点头,“多谢...你也是,佳节平安。” 周瑛笑眯眯地,转身上马车离去。 杨泠看马车离去,低头摸摸手绳,也转身进针灸馆。 她却不知,傅琴今日,竟破天荒与重雪一同出了门。 傅琴熬夜缝补好衣裳,本应当去歇息,却因为惦记着衣裳还有一点针尾没收,放心不下,继续熬在那又缝了半日。 家中蜡烛却燃尽,午后,重雪发现这一处,着急地指着蜡烛,“郎君,杨泠今日若不回,咱们夜里可要摸黑了。” 傅琴强撑着身子熬了一夜,此刻他浑身已有热症,开始咳嗽连连,他咳了片刻,看看蜡烛,又摸了摸已经缝制好的新衣,好一会才道,“我喝了药,带你去镇上买蜡烛。” 重雪高兴万分,欢呼跳跃,跑前跑后给傅琴端药伺候着,主仆二人忙完,穿戴好衣鞋。 这是自傅琴成亲以来这么久,头回与重雪一同出门。 本来出门也是寻常,傅琴的身子,这阵子看着也养好了些许,谁知不过熬了一夜,傅琴便又感到不适。 他身子太差,刚出村口,浑身吹着风,身子一阵冷一阵热,忽乏力起来。 “郎君。”重雪察觉出傅琴的不对,他担心地上前扶住傅琴,傅琴不住咳着,今日咳得有些反常,令他感觉疲累,他伸手扶着村口的树,缓缓靠着树坐下。 看来一会去不了镇上了,就在傅琴心里打退堂鼓时,路过的李剑夫郎认出了他。 “哎,停车,停车。”李剑夫郎喊停车夫,打开马车车门,跳下来,一把扶起傅琴,“这不是三娘夫郎?怎么坐在这儿?可是身子不适?” 重雪站在一旁道,“我们是想去镇上的,可是我家郎君走不得路。” 李剑夫郎愣一下,随即笑起来,“巧了不是,我今日采买了家用,才雇了马车回来,你们既要去镇上找三娘,这马车让给你们吧,反正我家离村口也不算远,走走也就到家。” 重雪听见高兴地抬起头,看傅琴边咳边对李剑夫郎道,“那便多谢。” 李剑夫郎转身进马车里,把自己大包小包的物什扛出来,又扶着傅琴上马车,等马车走远,李剑夫郎连连摇头,不住感慨,“公子的身子,短命鬼的命,模样再俊又如何?唉。” 车夫问了地址,重雪快活答道,“次街第三间铺子门前。” 傅琴见重雪如此快速地说出杨泠的针灸馆,不知他心中念了多少回,好笑地看着重雪摇摇头。 正是下午西晒时,马车走的快,就在杨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