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天,就要出征了。王爷取出随身携带的剑,用砥石轻轻敲击,水银一般的剑身发出阵阵龙鸣。 “夫君这是在试锋芒吗?”葛僻捏了捏王爷的肩膀,拔了一根头发放在剑刃上,吹了一吹,那头发立即裂成两段。她击掌道:“耶,真的好锋利。” “胡闹。”王爷收回剑,说,“这等凶器,寻常人不要乱碰,小心惹来杀气。” “怕什么,夫君就算把这凶器在臣妾脖子上抹一下,臣妾也照样能活蹦乱跳地站起来。”葛僻做了个刎颈的动作说。 王爷笑了,他把宝剑收了起来,吻了吻葛僻的额头,说:“人的生命终究是宝贵的,我不许你这样作贱自己,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 葛僻吐了吐舌头,说:“是,夫君说的是。” “调皮捣蛋。”王爷刮了刮葛僻的鼻梁,脱下了衣服,抱着这疯疯癫癫的王妃进入了梦乡。 结果第二天,王爷怀里的王妃又……凉了。 早晨的时候,王爷亲吻着葛僻的嘴唇,突然感觉那嘴唇凉得像冰块,他打了个寒颤,仔细一看,王妃果然又死翘翘了。 淦! 这次王爷觉得这臭丫头绝对是故意的。葛僻再次活过来之后倒也没有辩驳,只是傻笑着说真是对不起一不小心又死了什么的。王爷想发火,但想到万一处罚葛僻的时候这家伙又不小心死了,那岂不是成了自己的罪过。左思右想之下,王爷决定还是算了,毕竟很快就要走了,纠结这种根本问不出结果的事情也没必要。 “你,在我出征的时候要是再随便死掉,否则小心我对你不客气!”临走的时候,王爷掐着葛僻的下巴恨恨地说。 “臣妾……尽量。” 淦!王爷松开了手,骑上了战马。 一声骏马嘶鸣之后,王爷走远了。 钱富贵最近心情很不好。 作为王府的老管家,钱富贵也算是经历了大风大浪,但没想到却在阴沟里翻了船。 新来的王妃看起来除了疯了点儿之外并没有什么异样,但是……这还没到半年的时间,她已经死了三次了。第一次是跪着跪着跪死了,第二次是遇到了怪物死了,第三次更绝,睡死了。 这让钱富贵不禁怀疑这新来的王妃怕不是个妖怪,因此暗地里托人找了道士来看。 道士透过窗户缝隙瞪着葛僻看了大半天,得出了结论: 这是个人,一个疯疯癫癫,特别馋的人。你们别疑神疑鬼、没事找事。 可是哪儿有正常人整天死了活活了死,跟仰卧起坐似的,还诈尸的!钱富贵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大疙瘩,心里的疑惑更多了。 王爷离开王府,去了前线。临走的时候交托老管家务必照顾好王妃,要是王妃有个三长两短,就等着瞧。 好么。 可是这古怪的女人睡着睡着都能睡死过去,怎么保护她在这段时间不死过去呢。 钱富贵决定搞清楚这件事情的原委,如果能弄明白王妃死而复生的原因,大概也许能让她别死得那么频繁……吧?钱富贵仔细一琢磨,悄悄安排了一个他信得过的名为荷花的丫鬟去照顾王妃葛僻,并叮嘱她每天汇报葛僻的一举一动。 一天,两天,三天…… 整整半个月过去了,除了吃的东西依然很多之外,葛僻的情况一切正常。 难道真的是我想太多了吗?也许前几次她只是背过气去了,并没有死,只不过我们都误会了?钱富贵正在困惑之时,荷花突然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跪倒在地。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王妃……王妃她……” “王妃她怎么了?” “您快快快快快……快去看看吧!” 钱富贵一路小跑到了王妃的寝室,还没打开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当他打开门之后,眼前的景象让他险些呕吐出来。 葛僻双眼圆睁躺在地上,身上压着一个巨大的悬吊烛台,肚子上被烛台的倒刺扎穿,肠子炸了出来,血肉模糊。